他,半晌才說道:“你比我們想的還要狠。但是我也沒你想像的那麼差勁。”他伸了個懶腰,說道:“有什麼能耐,就來吧。”
吳畏笑了一下,慢慢抽出腿上的軍刀,向李重光說道:“你相信嗎?我教出了很多學生,但是有些方法卻從來沒有真的使用過,你既是我的前輩,也是我的長輩,為了表達我的尊敬,這第一次就送給你了。”他很認真的說道:“不用謝。”
吳畏帶著秀雲離開的村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雪地難行,吳畏乾脆背起秀雲,秀雲羞紅了臉不肯,吳畏笑道:“老公背老婆,天經地義。”
秀雲聽了,就不再動,伏在吳畏耳邊道:“老公不是太監嗎?”
“完本了就不是。”吳畏心情很好,難得開了個玩笑,然後大笑起來。
溥覺看著眼熱,也要背珠兒,被珠兒紅著臉啐了一口,這才想起來珠兒有身孕背不得,於是乾脆攬著珠兒的腿彎把她抱了起來。
溥覺如今身體強健,要把珠兒抱到藏馬的地方恐怕不行,但是多抱一會就可以讓珠兒少走一些路,最多中間休息一次。
眾人取了戰馬,策馬回京,那幾個一早就盯著小村莊的漢子則留了下來,等到吳畏等人走遠,小村中就燃起火來,一個漢子拿出個包袱,把裡面有首都師符號的衣物用具撒在雪地裡,作出被亂兵洗劫的樣子,確認沒有破綻之後,這才抹平了往小路去的腳印,然後向遠方而去。為了裝得像一點,他們會一直走到往北出關的大路上才會再想辦法潛回來。
吳畏帶著秀雲共乘一匹馬,一直回到了忻親王府的宅子裡。秀雲失蹤後,溥覺也沒心思打掃,無論是屋子還是院子都破敗不堪。
吳畏扶著秀雲進門,說道:“找幾件衣服,去我那裡住吧。”
秀雲含羞,低聲說道:“這還沒過門呢。”
吳畏笑了一下,低聲說道:“那井裡泡過屍體。”
秀雲當日驚慌之餘,並沒有注意到被孫英殺死的人到哪裡去了,這時才知道經過,頓時驚叫了一聲,身子縮了一下,卻沒有如同吳畏想的那樣鑽進他的懷裡。
吳畏遺憾的聳了聳肩,走進屋子裡點著了油燈,讓秀雲回房去取當時來不及帶走的衣物,一面在心裡盤算把秀雲安頓到哪裡。
出了這次的事情,他當然不敢再讓秀雲獨自居住。
秀雲和珠兒收拾了一下,心神慢慢安定下來,於是想起一件事,慢慢走出來向吳畏問道:“你把李重光怎麼樣了?”
“你想怎麼樣?”吳畏問道。
秀雲微微遲疑了一下,說道:“畢竟是我家長輩,對我也還算不錯。”
吳畏溫和笑道:“當然是放了,他答應再不會來見你。”
秀雲深深看了吳畏一眼,低下頭去,說道:“那就好,他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吳畏說道:“別想他了,想想我們吧,這個月末我要去俄國。”他伸手握住秀雲的手,說道:“我們結婚吧。”
第448章邊城槍聲
二月的寧夏大地還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荒蕪的原野上,幾株在士兵刀斧下倖存的老樹孤零零的矗立著,光禿而醜陋的枝杈伸展開來,沉默注視著這片被陰雲籠罩的土地。
託帕爾是個土城,坐落在迪化府西北二百多公里的草原上,再向北,就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漠。
幾年前的回亂給西北邊陲帶來的創傷還沒有平復,北方的荒漠裡又出現了東瀛小鬼子的影子。這裡的很多人都沒辦法理解,遠在東海的小鬼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小鬼子的威脅雖然存在,對於託帕爾的居民們來說還很遙遠,真正威脅他們的是突然出現在眼皮底下的白老旺匪幫。
白老旺自稱是從前叛軍首領白彥虎的族侄,“旺”字是他的教名,取的是“興旺、發達”的意思,和漢語已經完全相同了。可見至少在回亂之前,回漢之間的文化已經相互包容,什麼文化歸屬感不同只是政治野心下的藉口而已。
當年白彥虎部被清軍悍將劉錦棠擊敗,一路追殺逃到了哈薩克人的地盤上。與漢人相互攻殺不死不休的回族之虎對上俄國人倒是表現得相當恭順,算得上逆來順受,被榨光了隨身財物後,總算沒有被驅逐出去,在哈薩克人的地盤上取得了一塊容身之地。
哈薩克人又不是聖母轉世,肯在回人們落難的時候提供棲身之所,當然是打著可以藉機東侵的主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尼古拉二世遇刺身亡後,俄國分裂成南北兩方,互相打得不亦樂乎,哈薩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