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說話的還是很粗俗的。
正德一骨碌從榻上下來,怒容滿面,怒道,“秦厲,夏嬤嬤說的可是實情?江彬昨晚真派錦衣衛去要挾你了?”
秦厲一怔,剛剛看正德的臉色,本來以為他不會為夏嬤嬤出氣的,沒想到正德卻發了這麼大火。秦厲心下歡喜,嘿嘿!看來真是人不貌相,夏嬤嬤真是厲害,有威力呀!
這樣一想,秦厲便一挺胸膛,高聲說道,“是的,昨日晚間錦衣衛小旗官鄭世傑去了草民家裡,說要草民儘快搬出揚州,並且要草民不能再和皇上見面。如若不然,他說要用繡春刀宰了草民。”
說到最後,秦厲故意裝的聲音有些哽咽,身體在微微發顫。
正德見秦厲這副模樣,更是勃然大怒,“來人!”
很快老太監畢雲從外進來,正德怒道,“速去傳江彬來見朕!“
畢雲不明所以,唯唯諾諾的答應後轉身而去。臨出門前偷眼瞥了一下秦厲,見秦厲一副喜滋滋模樣,說不上來的為秦厲暗暗擔心起來。
夏嬤嬤斜睨著吳經,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
吳經早就喜的心花怒放,要不是在皇帝跟前,估計他早跳起來手舞足蹈了。這下可好了,皇帝殺殺江彬的威風,江彬要老實很多天了。江彬這廝就是個賤骨頭,不打不上膘。還是咱家夫人厲害呀,在皇上跟前真是說一不二。咱家和這樣一個女人成了對食,真是咱家一輩子修來的福分吶!
正德看似怒不可遏,煩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劉娘娘輕輕勸慰道,“皇上,皇上可要喜怒,注意身體呀!江彬膽大妄為,理應受到懲處,但皇上可不能為這氣壞了身體!”
夏嬤嬤翻著三角眼看著劉娘娘,與劉娘娘溫柔的目光不經意間相撞在一起。夏嬤嬤目光瞬間變冷,狠狠瞪了劉娘娘一下,才移開了目光。
劉娘娘頓時俏臉一紅,很有點兒做賊心虛的模樣,微微低下頭去。也難怪了,她只是一個皇帝在外邊招的嬪妃,而且從未進過後宮,只是和正德居住在豹房內。論起地位來她和皇后娘娘沒法比。而且就是她這樣的一個小嬪妃,竟然奪了皇帝的寵幸,讓皇帝把皇后娘娘長期晾起來,她自然有種怯怯的感受。
這非常細微的一幕被秦厲看的十分清楚。不知為什麼,秦厲忽然間對這位劉娘娘很有點兒同情,並且很為她感到不平。
秦厲想,劉娘娘受到皇上寵幸,這能怪劉娘娘自己嗎?能得到皇上的寵幸,那是女人的手段。皇后不能討皇上的歡心,那能怨誰?只能是怨皇后自己沒本事了。
此時屋內鴉雀無聲,只有正德走在地上沉沉的腳步聲音。
正德越來越是急躁,忍不住又罵道,“這江彬到底幹什麼去了,如何這麼久還不見蹤影!”
話音剛落,江彬小跑著從外面進來。見了正德慌忙跪倒,仍自在氣喘吁吁,道,“小臣見過乾爹,不知乾爹急急召小臣來所謂何事?”
龍顏大怒,怒不可遏!
“所為何事?哼!江彬,你乾的好事?朕問你,昨日你著錦衣衛去秦厲家作甚?你還把朕放不放在眼裡?”
江彬心裡一哆嗦,他頓時清楚了秦厲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但江彬最為清楚的是正德不是關心的秦厲本人,而是關心秦厲時不時搞出來的那些新奇玩意。
江彬的一張臉在瞬間便發生了好幾種表情變化,最後定格在迷茫不解的表情上,道,“昨晚錦衣衛去秦厲家作甚?小臣實在不知啊,小臣有失察之罪,請乾爹治小臣的罪吧!”
正德納悶道,“你真的不知?”
“小臣真的不知道!”江彬橫下一條心,鐵嘴鋼牙道。
正德猶豫了一會兒,衝著夏嬤嬤一攤手,而後又對江彬訓斥道,“哼!不知最好,回去給朕好好查查,看是何人指使錦衣衛去秦厲家為非作歹,要挾朕的秦厲的!查出來一定要嚴懲!”
到了此時,江彬的那顆心才算放下,急忙應聲道,“小臣遵旨,小臣一定要徹查,查它個水落石出。”
“好了,起來吧!”正德這時說話的口氣才緩和下來。
江彬依言站起,回頭狠狠瞪了一眼秦厲。心道,本以為這小子是個慫蛋,稍稍嚇唬便聽話的走人了,沒成想他竟敢搬了吳經和老婆子來皇上這告我。行啊!等著吧,我江彬不把你這崽子收拾了,就不姓江了。
正德微微一笑,衝夏嬤嬤道,“夏嬤嬤,剛才你也聽到了,不是江彬乾的呀,朕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夏嬤嬤就消消氣,莫要和朕的這個乾兒子江彬一般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