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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的香已經燃了一半; 陳河的體力自然不如健壯的卞一; 漸漸有些被脫下。
他一邊勉力應付著卞一; 一邊內心暗暗嘆道,未料到才幾年過去。陳國的軍人的素質竟然高到這等水準。
這場比武大賽; 說是比武; 其實說白了就是二國暗中互相試探兵力。陳國太子想要試探大周是否真的如同暗報中所說已經良將盡失。而名德女皇則想要藉此回擊關於大周兵潰的傳言。
但是幾場纏鬥下來,勝負好像已經有了些分明。
大周這幾年因為女皇重文輕武; 軍隊的實力早就不如陳國。兵將的日常操練也皆有怠懶。武藝衰退。
若是此時二國真要開戰……
女皇皺著眉,邊席上的百官見此,亦長吁短嘆扼腕嚎啕。
不好; 此時只見陳河一個思緒出走,竟然被卞一搶了空子。他體力不支,一個錘頭甩來,他用劍去抵,但很快地劍身卻被鐵索緊緊纏繞。
陳河回身想要抽回劍柄,那劍卻被整根抽斷,他亦在慣性的作用整個個人都往前兩步,眼看那力量萬千的鐵錘就要朝他臉上砸來。
臺下有弱質文官捂臉驚叫,亦有勇士嗚呼哀哉。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生死一線,一把長劍突然穿破雲層從遠方現身到人們的視線中,挾帶著刺耳的呼嘯風聲,接著伴隨著“鐺”地一聲巨響,直接打下那百斤的鐵錘,狠狠插在了地上,震起四周滾滾塵埃。
凌厲的劍氣震得卞一整個個人都連連後退兩步。
陳河半跪在地上微微喘息著,額上有汗珠滾落。
“來者何人?可願出來一戰?”卞一大吼著,端著一身結實的厚肉四處張望。
沒有人回應,眾人皆驚,不知是誰投出這攪局之劍。
不一會,從臺下飛躍上一個墨衣的身影,日光照射著他挺拔又清雋的身姿,髮絲被清風吹起飛舞地環繞著他,俊美地恍若神祇。
場下皆是男子,卻皆都為他的風姿一震。
卞一也有些驚訝,他揉了揉眼睛,才呵斥道“小白臉,方才那劍是你……”
“ 在下南廷軍前中郎將沐欽澤。”卻見那男子上前幾步,不卑不亢地道,“卞將軍可願與我一戰?”
此時一邊的評判官插嘴進來,“胡鬧!比試都是有嚴格的秩序,怎可突然插,入比試。”
“廢話那麼多?老子就是要和他比試!其他人都不夠格!”卞一遇見了他感興趣的對手,眼中流露出濃濃的興趣。
“可是這……”判官遲疑,“參賽者皆是一位一位互相對決留下的……”
“若是覺得我沒有資格,”沐欽澤站在原地,平靜地環視場下的烏泱泱一片,肅聲道,“方才比試過的,可以一起上。我時間不多。”
“你小子是看不起我們陳國麼?”臺下的陳國之師有人發出不和諧的質疑聲。
“欽澤,你這是要做什麼?”女皇站起身來,有些慌亂地皺著眉問,“你……”
“陛下,豈能讓陳國覺得我們大周無良將?”他回身看著她,冷而桀驁地道。“就讓臣來,替國出戰,取得桂冠如何?”
他眼中有堅定,亦有嗜血的殺氣。平日裡溫和而謙遜的溫潤氣質全都喪盡。
“好好好,”秦昱也鼓著掌起身,“陛下,想不到大周駙馬竟然是此等能人,本宮甚是欣賞,如若他真的能摘得桂冠,不如我替陛下再替他討個恩典如何?”
女皇還來不及拒絕,底下的雙方將士皆高聲贊同。
陳國之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大周之士則早就想一雪前恥。
武校場上,俊美的青年一人一劍,應對身前的千軍萬馬。
有風捲過,吹起他的墨色衣袍,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肅殺之氣在燃燒。
一位又一位陳國的勇士嚎叫著上前圍堵截殺。
而那位青年隱匿在刀光劍影中的絕代風姿,百年後依然被記錄在大周的史冊之中,百口傳頌,永垂不朽。
……
昭嬌坐在偏殿內,眼中空洞無光。
問她現在的心情是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感覺腦內所有的思緒都被凌亂顛覆,只剩下一團亂麻糾纏著,翻湧著,隱隱作痛。
調戲宮女,畏罪服毒?而並非染病身亡。
她的父親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她的父親,溫和的,風趣的,總是笑著的父君……
她覺得自己彷彿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