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震少這話可就不對了。”多吉不滿的打斷道:“你的遭遇,我們汗王和活佛非常清楚,你是怎樣的人,哥哥我能不明白?你不但是我多吉的兄弟,現在還是家族最大的生意夥伴,而我們家族又是汗王最為倚重的大家族。所以汗王請你去,只是為了朋友和兄弟的友情,絕沒有什麼其他的企圖。”
瞅著老友一臉的真誠,嶽震很快明白了一件事。即便錫丹汗王有些隱藏的目地,衝索多吉也未必知情。
想清楚這個關健,嶽震笑笑攤手說:“呵呵,多吉大哥你可知道,錫丹汗王最近收編的那群的部下,曾和小弟有一場生死大戰,若是在你們汗王的眼皮子底下鬧出什麼事來,大過年的大家可都不好看啦。”
一直神態安詳的拓跋月也不禁豎起了耳朵,情郎和吐蕃犛牛兵的恩怨她也曾聽過,現在要他們兩個到人家的地盤去,少女又怎能不擔心呢?
聽出來嶽震明顯是提醒的意思,衝索多吉正色道:“如果汗王連手下計程車兵都管不了,還算什麼青寧原的主人?你說的那些人,現在都是錫丹汗部的戰士,怎麼敢對汗王請來的客人無禮?”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兩年了,可嶽震還是很難認同,某某人是某個地方主人的說法,衝索多吉的話又讓他皺了皺眉頭。
“看來小弟是不去不行了,那也總不能空著手去吧?”嶽震苦笑說:“呵呵,就算是哈達也得準備幾條呀。”
多吉怪笑搖頭道:“嘖嘖,咱們一向豪氣的震少怎麼變成鐵公雞了?虧你還是青寧原上出了名的大財主。得了吧,哥哥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保證不讓你丟臉就是了。哈哈哈,所需的銀錢,我不但要從咱們生意往來里扣除,還要加收辛苦費呢。哈哈哈···”
嶽震明知道這是多吉捉弄自己的玩笑之語,可是他卻怎麼也笑不起來,他滿腦子都是這次與錫丹汗王莫名其妙的會面。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跟著多吉離開曲什,當天日落前就到達了三界集,在這裡迎候他們的是嶽震的熟人,多吉家的大管事那森。
一行人到了多吉家的商社,這裡也是三界集裡僅有的幾幢用石頭蓋起的房子。大管事安排嶽震兩人休息的房間很大卻不寒冷,嶽震竟然看到了類似壁爐一樣的取暖裝置。奴僕們忙忙碌碌的跑前跑後,那森在一旁殷勤的照料他們洗去風塵。留下熱騰騰香氣撲鼻的酥油茶和各式點心,大管事帶人離去,寬敞的房間裡安靜下來。
拓跋月端起茶盅遞過去,見嶽震搖頭就又放了回去。走到他身後,拓跋月給他輕輕的揉捏著肩頭說:“一路上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是擔心和犛牛兵的宿怨嗎?”
“呵呵···”嶽震搖頭苦笑著把少女拉到身前,將她擁在懷裡坐在自己腿上。“那有什麼好怕的?別看就咱們兩個,我也不怕他們!索性就明刀明槍的幹一場,錫丹汗王未必就能奈何我們。”
愛憐的撫摩著情郎的臉龐,拓跋月柔聲輕笑道:“咯咯,傻子,整天的教育你那些兄弟們多用腦子,怎麼到了你自己這裡,偏偏就喜歡直來直去好勇鬥猛呢?”
“唉···”嶽震苦瓜著臉說:“我最煩和他們這些所謂的大人物鬥心眼,一不留神就被這些傢伙們算計。你也聽到了,多吉大哥話裡話外都在提醒咱們,錫丹汗王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雖然我聽得很不舒服,但是咱們不能不承認烏蘭綠洲人踏上了人家的土地。”
“你是擔心···”拓跋月的表情也凝重起來,她這才明白嶽震是在憂慮什麼。
嶽震點點頭道:“是的,我是擔心錫丹汗王對咱們綠洲人的態度。鄉親們千辛萬苦的走出來,立足未穩,經不起折騰的。”
“是啊,我們烏蘭人世世代代身處沙漠,已經忘記了在這樣開放的環境中,怎樣和周圍的部族相處。”少女輕柔的伏在嶽震的胸膛上。
“你也不用太擔心的,烏蘭各部背井離鄉只是不想困死在沙漠裡,只要這裡的主人給我們留一條活路,烏蘭人還會像以前一樣有所妥協的。我不希望因為烏蘭人的遷徙,讓你和你的兄弟們去跟人家拼死拼活。而且終有一天我要隨你回到南方,烏蘭鄉親們要自己學會怎麼在這片土地上生存。”
愛人的話語很平靜,但是嶽震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內心深處那種莫名的淡淡的憂傷。
此時此刻懷抱中的女孩,和全天下的女人並無分別。在生存和尊嚴之間,她們寧肯為了父親、丈夫、孩子···選擇低下頭去生活。
有的男人為什麼不行呢?
心裡突然冒出來的奇怪疑問,讓嶽震遍體生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