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學藝於祁連山雁行門,石抹智正是小將的掌門師兄。”
嶽震驚愕之間又不禁恍然,難怪上次他們在此地相遇,李正道對阿妹的刀法頗有興趣,原來是同道中人。想通這些,他不免又迷惑了,胡亂猜測起來。莫非皇城之戰的那個夜晚,石抹智也受了什麼人的恩惠,要不然李正道何來轉達謝意之說?
李正道看到這位年輕王者一臉不解,就恭敬的站起來,依照江湖禮節抱拳拱手。
“前些日子,我那掌門師兄突然傳告江湖,宣佈將要遣散所有祁連雁行弟子,雁行門從此解散。”
“訊息傳出來後,大夏各地雁行門弟子無不憤慨譁然,傳承了幾百年的師門將要煙消雲散,小將已不能算作江湖人,聽到後,一樣很難受。”
“後來迦藍葉大國師聽聞此訊,便請了一道聖旨親赴祁連山,頒旨任命掌門師兄為大夏三軍的刀術總教頭。想當初,祁連各派視大國師為眼中釘,每每咬牙切齒,欲除之而後快。誰能想到雁行門面臨劫難之時,竟是他老菩薩鼎力相助?國師胸襟氣度,令我們雁行門這些晚輩無地自容!”
國事家事·往事
第二百九十四節
嶽震輕嘆道:“唉,這才是宗師風範,再見大國師時,我一定轉達正道將軍心意。希望你那位掌門師兄,能盡心竭力報效國家,莫辜負了國師一片苦心。”
“好了,快要天亮了,多謝將軍的熱茶,後會有期。”
“震王保重···”
李正道站起來,目送著少年王者跨馬遠去。
趕回曲什,天色已經大亮了,筋骨酸澀的嶽震躺下準備小睡片刻,剛剛有些迷糊就被闖進來的衝索多吉吵醒了。
“喂!沒做了幾天王,就學會偷懶奢侈啦!大白天睡什麼覺?你被我害的這般悽慘,如今苦主找上門來,還不趕緊起來倒茶賠罪。”
勉力睜開酸困的眼睛,看見是他,嶽震翻了個身轉到另一邊,嘴裡沒好氣的嘟囔道:“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又跑到哪裡跟人家拼酒去了?害我我等你這麼多天,還有臉讓我給你賠罪。等我睡醒嘍,再和你好好理論。”
衝索多吉癱坐在床邊的凳上,一臉哭喪抱怨說:“你把我推到這個熱鍋上,我那還有心思喝酒,我現在喝毒藥的心都有。”
“呵呵···”背對著他的嶽震聞聽,忍不住失笑出聲,伸個懶腰坐起來。“啊···不是吧?曲什地處四國交界,把這個得天獨厚的大集市交給了你們家族,呵呵,這兩天多吉大哥是不是常常在夢中笑醒來?”
看著嶽震穿衣起身,多吉依舊是一臉愁容,哀嘆道:“這個倒讓你說對了,這幾天老哥我是天天做夢,不過卻總是在噩夢中驚醒。”
“哦?”穿戴整齊,嶽震轉過身,看到這位老友真還是一臉憔悴,皺眉問道:“難道你們家族認為遷來曲什,風險很大,有害無益?”
“唉,也不能這麼說。你我都是商人,咱們都明白沒有風險就沒有利潤。”多吉搖搖頭苦笑說:“前日臨來的時候,家族的諸位長輩還把我找去,狠狠地誇獎了一通。長者們覺得,這些年來我這個家主,只幹了一件正經事,就是交了你這個朋友。”
嶽震聽出他明顯的怨氣,猜測可能是因為曲什的事,在衝索家族內部,引發了一些激烈的爭論。
走到多吉身邊坐下,嶽震拍拍他的膝頭道:“家族面臨這麼大的變遷,有一些爭議在所難免。咱們兄弟也就無需客套了,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小弟責無旁貸。”
“難處倒說不上,唉!只是當家不做主讓我很無奈啊!”多吉這段時間太壓抑,終於找到了倒苦水的地方,自然是一番滔滔難絕。“商人逐利不假,但目光短淺也是商家大忌對吧?說我這些年在南方荒廢了,哼!他們根本不明白,我在南方不但結識了朋友,還把這裡裝滿了。”
指點著自己的腦瓜子,多吉的情緒稍稍有點激動。“漢家商人可以先賠後賺,可以千金散盡,只為找一座福廕子孫的靠山,根本不去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利,這才是商人之道。”
“我當家主的這幾年,雖說家族財物上的收入甚微。但是我鞍前馬後,東奔西走,終於搏得了汗王和王庭對家族的絕對信任。震少你說,這個是能用錢財衡量的財富嗎?”
點點頭,嶽震由衷的佩服道:“不錯,大哥眼光長遠,沒有過分看重眼前的利益,這對家族未來的影響,是相當深遠的。”
“知我者,震少!”用力拍拍嶽震的肩頭,多吉站起來揹著雙手,在他面前來回踱步說:“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