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的發展和強化武力,就把上天賜予的大寶庫毀於一旦,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這也是整個人類社會發展進步的最大難題。
轉念一想,他揮揮手笑道:“嗨,現在還不知道儲量多少,值不值得開採呢,先不想這麼多,等問過程家父子,再作打算。”
他們寬衣準備上床睡覺時,嶽震掏出了懷裡包著聖旨的小包,想起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辦。他披著衣服坐到桌前,把聖旨反過來鋪在案上,拓跋月拿來了筆墨。
:君王盛情厚意,小弟與部族萬眾,無不感激銘記。
但小弟斟酌再三,卻覺得一千党項兒郎遠離親人家國,為烏蘭拋灑熱血守衛家園,甚為不妥。弟不忍,亦不敢承當,所以只好辜負君王一片良苦用心,讓正乾將軍率部返回。小弟的種種為難之處,還請君王見諒。
“咯咯···”坐在丈夫身旁的拓跋月,看著這些字跡,捂著嘴笑了。
嶽震放下筆,撓著大頭赧然笑道:“嘿嘿···好久沒有寫過字了,更沒有時間練習,是不是太難看了?”
拓跋月輕輕的打了他一記,笑說:“瞎說,我家夫君的字方方正正,好看著哩。我是笑你這麼一個動不動就跟人拼命的莽撞傢伙,咯咯,還能寫出這樣文縐縐的詞句,原來我家男人還是個才子哩。咯咯···”
“是地,是地,多謝賢妻誇獎。”這傢伙頓時來了精神,捋著並不存在的長鬍子,得意洋洋的說道:“等打跑了敵人,咱們夫妻雙雙把家還,為夫再苦讀十年寒窗,去考個狀元回來如何?”
嬌妻正要笑罵他大言不慚,裡屋卻傳來小阿妹半夢半醒的聲音。“你們兩個又要去哪裡啊?這次一定記得帶上我。”
夫妻兩個急忙屏住呼吸,聽了一會再沒有下文,想必是小姑娘翻了身又睡去了。兩人這才相視而笑,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再次捉筆,嶽震在剛剛那段話下面又寫下幾行小字。
君王明鑑,正乾、正坤兩兄弟與君王車笠之交,莫逆於心,確可視為心腹,生死相托。既君王已將正坤調回國都,鎮守大內,為何不讓他們兄弟團聚,共效君命。正乾果敢勇猛,忠心耿耿,是興慶城衛指揮的不二人選。小弟愚見,請君王斟酌。
李正乾再看見這道變成信件的聖旨時,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嶽震也沒有打算瞞他,把其中內容給他解釋了一番。
“多謝師叔成全!”李正乾不由分說的跪倒磕頭,嶽震強行把他拉起來時,雄赳赳的一個威武大漢,已是虎目通紅。
“我們雖然也是皇室宗親貴胄,可是因父母早逝,兩兄弟自小相依為命,從軍後亦不曾遠離。”說到兄弟手足之情,鐵血軍人也不免唏噓哽咽。“師叔大恩大德,卻不讓正乾磕一個頭,弟弟知道了也會怪我這個兄長的。”
看他作勢又要下跪,拓跋月趕忙阻止道:“萬萬不可,你們是國師的弟子,為你們兄弟出點力,本是我們分內之事。再說,我夫君只是向皇帝推薦你,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呵呵,在陛下心目中師叔的英明神武和謀略見識,絕對是這個!”李正乾戚容盡斂,笑呵呵的伸出了大拇指。“師嬸放心,這事準成!”
嶽震搖頭而笑,看看四周整裝待發的鐵鷂子騎兵,他對正乾說:“昨晚我們回去商議了一下,決定委屈你們留下所有的軍械武器,這些是我們烏蘭當前最需要的東西,還請正乾將軍與將士們好好解釋一下···”
不等他說完,李正乾眼睛一瞪拍著胸脯道:“師叔這是哪裡話,您對大夏的貢獻,我們這些人都看在眼裡,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這就去。”
看他轉身就走,嶽震急忙開口叫住,李正乾回頭說:“要不我們把盔甲也留下,有敵來犯時,師叔和您的族人也能多一層保護。”
“叫你回來就是想說這個,但是我只要你們戰馬的護甲,正乾將軍舍不捨得?”
李正乾微微一愣,不是捨不得,而是他不明白師叔要去馬甲,有何用處。可是他轉念一想,又不由暗罵自己多事,小師叔這般聰明絕頂的人物,必定另有深意,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猜透的。
不說他,就算拓跋月和嶽震身後的幾個兄弟,也是一頭霧水,只有巴雅特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一雙小眼睛爍爍放光。
“師叔師嬸稍等,正乾這就去辦!您讓我們把命留下來都沒問題,還有甚不捨得地!”李正乾揮揮手,大踏步的跑出傳令。
軍令如山,指揮官的命令很快就讓營地中央堆起了兩座小山,一邊是馬匹的寬大護甲,一邊是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