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好個兇悍的傢伙!險些讓它逃脫。”被丈夫抱在懷裡的拓跋月微微嬌喘著,笑聲裡也不免有幾分得意。
雪風弟兄們頓時一片歡聲雷動,雖然頭領夫人的神技大家早已司空見慣,可是像今天這樣,夫妻兩個合力還是第一次,令眾人大開眼界。這個時候,圈外的錫丹汗王達克博才分開人群,來到嶽震夫妻身旁。
“震頭人夫婦神技,真的好似天人,本王歎為觀止啊。”
嘴裡誇讚著他們,錫丹汗的胖臉上卻沒有多少笑意。嶽震苦笑著放下懷裡的妻子,伸手虛引道:“這裡太過嘈雜,請汗王移步,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說話。”
走回錫丹汗臨時營帳的路上,嶽震交代了自己掌握的情況和判斷,錫丹汗認真聽著,胖嘟嘟的臉上陰晴不定。
所謂臨時營帳,不過是拉起一塊苫布遮住頭頂,四面透風的棚子。請嶽震夫妻坐到鋪在地上的毛氈上,錫丹汗感激的笑道:“嘿嘿,一時心急落入敵人的圈套,多虧震頭人夫婦趕來相助,本王感激不盡。以頭人看來,我們應該向那個方向運動,才有可能脫離包圍?”
嶽震笑笑擺手說:“汗王就不用客氣了,強敵來犯,青寧原三大部族一樣責無旁貸。請汗王說說一路追過來的詳情,咱們合計合計,或許能找到他們最薄弱的地方。”
點點頭,錫丹汗達克博回憶著,詳細講述了從阿柴部開始,到今日凌晨突襲敵營,再到後來的一路追趕。
“汗王一路辛苦了···”聽罷整件事的過程,嶽震安慰了一句,皺著眉頭說:“只有到現在,我們才能肯定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的計劃,他們做的太逼真了,無論是誰都會不知不覺的落入圈套。我只是有些奇怪,紅毛鬼向來以兇悍狂暴著稱,怎麼突然玩弄起來這些陰謀詭計?莫非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聽他這樣一講,錫丹汗沮喪的心情好了許多,也就跟著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不錯,現在想起來才明白,這幾天一直糊里糊塗的被人牽著鼻子走。不過事到如今,後悔無益,咱們應該找個方向儘快突圍才是。”
“難吶,天色已晚,敵人藏在暗處。”嶽震的眉頭鎖得更緊了。“最可怕的是,我們現在都是疲憊之師,如果連夜趕路的話,明天早晨,不用敵人來攻,我們自己就已經累垮了。現在距離身後活佛的隊伍,還有半日的路程,而且敵軍絕不會讓我們碰頭的,只要我們掉頭向後,恐怕走不出多遠,就會遭到猛烈的攻擊。”
思索中的錫丹汗,明白嶽震說的都是事實。昨晚為了準備凌晨的突襲,自己和犛牛兵們就沒怎麼睡好,加上一整天毫不停歇的追趕,不論是騎手還是犛牛,體力都已經消耗到了一個極限。
“可是···”錫丹汗欲言又止,意思卻不言而喻。守在這裡無疑身陷絕地,紅頭韃靼人不可能等到活佛趕上來,才發起攻擊。只要天一亮,大隊的騎兵就會蜂擁而來。
嶽震凝神無語,拓跋月和錫丹汗也無話可說,棚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陣陣晚風吹過來,頭頂上苫布撲撲啦啦的作響。
翻來覆去,嶽震始終覺得腦子裡沒有一個立體的影響,於是就順手撿起幾粒石子,放在地上擺弄起來。“我們在這個位置,這邊是活佛的援軍。如果紅毛鬼要集中力量消滅我們,就必須堵住東南兩個方向。”
錫丹汗王也挪動肥碩的身軀湊過去,看著地上的石子點頭道:“不錯,向南我們能和活佛會師,向東殺回青寧原,整條防線上都有我們的援軍。”
“所以東南兩個方向,一定集結著紅毛鬼的大量騎兵。汗王你看,這就好比是一個大夾子,我們從東南任意一個方向突圍,另一邊的騎兵就會從背後殺上來,前後夾擊一口把我們吃掉!”
拓跋月看著丈夫擺出來的陣勢,對他的意圖也明白了幾分,忍不住皺眉說:“夫君的意思我們只能向西或向北,西邊是沙漠腹地,向北我們又沒有騎兵跑得快,不是還會被他們追上來包圍嗎?”
看著地上一個個小石子出神的嶽震,好像自言自語似的,解答了妻子的疑問。“明知沒他們跑得快,但是還要跑,目地就是要在運動中找到可乘之機。我們好比一股水流,他們就是要阻攔的堤壩,把他們調動起來,就一定會出現縫隙。”
儘管他的道理很有說服力,錫丹汗顯然還有些顧慮,遲疑道:“如果向北的話,就會遠離活佛他們,如果韃靼人不理會咱們,轉頭去圍攻活佛···”
“絕對不會!”嶽震抬起頭來,斬釘截鐵的否定說:“紅毛鬼和他們背後的那些人,之所以處心積慮的設計了這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