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相信雪風戰士和犛牛兵的情況也大致相同。雖然還不知道格列頭人那邊怎麼樣,但是想想他們在峽谷裡兜轉了一整天,估計也好不到那裡去。
連續的長途奔跑,不但騎手消耗著體力和水分,犛牛和馬匹的消耗肯定也是巨大的。是了,紅毛鬼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拖垮我們!
想到如此嚴峻的局面,嶽震明白已經無從選擇,稍後與阿柴騎兵會合後,必須馬不停蹄的向東衝殺,只有儘快回到青寧原,才能逃脫全軍覆沒的命運。
看到追上來的烏蘭頭人,臉色奇差,絲毫不見大援降至的喜悅。錫丹汗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判斷有誤,那邊不是阿柴人。嶽震先是叫停了隊伍,他當然能看出來,現在每一次休息的命令,對雪風和犛牛兵來講都是最好的訊息。
丈夫乾巴巴發白的嘴唇,讓拓跋月一陣心疼,趕忙摘下水囊遞過去。嶽震已經拔開了塞子,最終還是舔舔嘴唇頭蓋回去。
“我們的判斷沒錯,西邊就是格列大頭人和阿柴戰士,他們正在向我們靠攏。可是我剛剛才想到,咱們的犛牛和戰馬到哪裡飲水?如果還在戈壁灘上糾纏,今晚過後我們的坐騎就會累到一半!”
聽聞果然是阿柴援軍,錫丹汗的笑容還未綻開,就被嶽震後面的話擊垮,汗淋淋的一張胖臉有些發白。
拓跋月不滿的搶回水囊,拔開塞子,強迫的湊到丈夫的嘴邊。“多少也不在乎你喝這一兩口,我們的牛馬需要飲水,紅頭韃靼人還不是一樣?他們的馬匹也不是鐵打的,大家彼此彼此,大不了都不用戰馬,站到地上打一場!”
嶽震乖乖灌了幾口甘甜的水,小心的蓋好塞子皺眉道:“是不是紅毛鬼的馬匹長居乾旱之地,比咱們的牛馬更耐渴?”
“或許吧。”錫丹汗點頭說:“但是我可知道,犛牛可不比戰馬,這種生靈雖然耐力超強,可是它們一旦疲勞過度就會臥在地上,任你怎麼鞭打也不會起來。震頭人說的對,咱們必須儘快衝出戈壁灘!”
只是稍稍休息了片刻,身後陰魂不散的蹄聲又隱隱約約響起,嶽震和錫丹汗王相視苦笑,一同起身呼喝弟兄們繼續前進。
阿柴部騎隊會合過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偏過了頭頂,犛牛兵,雪風,阿柴騎兵組成了名副其實的青寧原聯軍。
三位頭人一番短暫的商議,犛牛兵居左,阿柴騎兵在右,嶽震和雪風戰士仍然作為全隊的箭頭,排在最前面。
擔心後面的活佛還會留在戈壁上,三部聯軍在轉頭向東的地方,一字排開點燃了整整一排火堆。阿柴騎兵也變得和犛牛兵們一樣,紮營的輜重被燒了個乾乾淨淨。達布拉結活佛看到這樣的訊號,一定會明白他們的動向。
三部聯軍·激戰
第三百零八節隊伍的壯大也在一定程度鼓舞了大家計程車氣。尤其是跟隨嶽震夫妻的雪風戰士們,都是憋足了勁,要好好發洩一下被敵人咬著苦苦追趕的悶氣。
陽光從身後照過來,前方視野良好,策馬跑在最前面的嶽震,一直在注視著右邊天空上的那片浮塵。始終和他們保持平行的那一隊韃靼人,很快就能聽到聯軍的蹄聲,必定要拼命的衝過來攔截。
大地飛逝,蹄聲隆隆,戈壁灘顫抖著,彷彿也在為一觸即發的大戰而緊張悸動。
呼···嶽震接連的做著深呼吸,放鬆著每一根疲憊之極的神經。呼吸的節律慢慢與戰馬的步伐合拍,懵然不覺這就是人馬合一的他,不經意間竟然有些走神。
如此大規模的叢集戰鬥,好幾千人在身前身後,生死相搏,這還是第一次。他現在還無法想象,轉眼即至的戰鬥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是否真的就像前世展現古戰爭的電影那樣,從天空向下看去,彷彿相對撞擊的兩道浪潮,義無反顧的撞在一起,直到一方被吞沒在鮮紅的波浪裡。
曾幾何時,讓他血脈賁張的畫卷將在身邊展開,可他卻沒有一絲興奮與激動,平穩的心跳中,夾雜著淡淡的悲哀。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涵蓋著太多意義的答案,反而變成沒有答案。這一刻,嶽震無法逃避的想到了父親,想到哥哥們,他們無時不刻都將面對這樣的場面,親人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為了這些即刻降臨的殺戮,而心存疑惑?
楊再興,楊大哥的面容,把跳躍閃動的畫面凝固在腦海裡。巍巍男兒,氣吞山河,就是融化在這樣一場戰鬥中。身後各個部族的漢子們,又有多少將會迎來他們生命中,最後一次的戰鬥?
顫抖的大地,猛然劇烈的震盪起來,收回心神,他向右側望去,來了!好似一條紅色的長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