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已經明顯有了節日的氣氛,長廊裡、屋簷下,懸掛著明亮的燈籠,把王府夜色裝點的喜氣盈盈。
隱在深處的書房裡,空氣有些凝重,福王趙榛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喜慶的歡顏,此刻正焦躁的走來走去,王淵垂手立在旁邊。
‘吱扭’門軸轉動中,趙榛驀然停步,一位灰衣人帶進來清新的夜風,吹拂著屋裡的燭火搖曳擺動。王統領上前接過灰衣人手裡的鴿信,揮揮手讓他退去。展開小條看了看,王淵躬身說道。
“稟總管,開國侯的船已進錢塘界,再有兩個時辰便能趕到城北碼頭。您還是休息片刻吧,屬下在這裡候著,嶽將軍一到,屬下即可稟報您。”
福王搖搖頭,又慢慢的踱起步。“本王睡不著啊,嶽侯心繫愛子星夜兼程,本王又何嘗不是怕柔福心裡委屈,想著趕緊把那小子放出來。唉,麻煩啊···”
看著王爺略帶病容的臉上愁眉不展,王淵勸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臨安府已留下了案底,現在放人亂了國家的法度,定會惹來御史誹議。咱們只能等明日新任知事上任,方能審案放人。王爺您已經盡力了,卑職想嶽侯一定會體諒的。”
“他體諒不體諒,本王倒不在意。”福王踱到窗前,望著燈火通明的院落。“我只是在意嶽震這小子,怎麼說逼退土古論本王還欠他一個人情呢。”
王淵聞言不禁暗笑,王爺雖位高權重,仍不失江湖人的本色。
趙榛探手推開窗欞呼吸著微涼的夜風,隨口問道:“王淵,你覺得嶽震怎麼樣?”
“那還用說,震少無論身手還是氣度,放眼都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人。那天有份參與的弟兄們私下議論,若震少能進‘招討府’,絕對是您最理想的接班人。”
“呵呵··你們這幫小子,是不是覺著本王老了”福王咧嘴笑道。
王淵急忙面紅耳赤辯解說:“沒有,沒有。屬下們只是覺得您拖著病體這樣日夜操勞,實在是太辛苦了。”想起追隨王爺的日日夜夜,王統領忍不住動情道。
“朝廷南渡轉眼已近十載,這些年來,王爺您付出的心血也只有我們這些‘招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