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桅杆上掛起一串明亮的大燈籠,他還覺不放心,吩咐扈從輪班守候在船舷注意接近的船隻。
安排完畢,劉子翼也躲進了船艙去找嶽震聊天,正好聽到祿伯在那裡嘖嘖稱奇。“奇怪啊,老漢還從未見過剛剛入夜就起這麼大的霧。震少,你發覺沒有,今年深秋好像來的特別早,還未到中秋也沒下過幾場雨,這夜間竟有些涼啦。”
坐在一旁的嶽震見劉子翼進來,只是對他點點頭依舊緊縮著眉頭不搭腔。
祿伯在那裡自說自話已經好一陣子了,終於有人進來陪他說話怎能放過,立刻拉住劉子翼天南海北的聊起來。
劉子翼心不在焉的回應著祿老伯,用眼角觀察著神態明顯不對頭的嶽震。
不知為何,大霧封河的那一刻起,嶽震就覺著自己異常的煩躁且難以控制。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鬱積在心頭,非常的憋悶卻又揮之不去。隱約間好像預感到一種莫名的危險正在慢慢的接近,身體裡的真氣也彷彿是去了控制,狂躁不安。
怎麼會這樣?在心裡將‘養生經’翻來覆去的唸誦了數十遍,怎麼還有這麼多的負面情緒縈繞在心頭?。
嶽震極力剋制著煩亂的心緒,也不免有幾分好奇,細細的品位著複雜的感受。
有些恐懼,還有些暴戾,中間還夾雜著緊張與期待,難道真有什麼事要發生?。
“呼···”嶽震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猛的站起身大開了窗,氤氳混沌的霧氣帶著一絲涼氣擠進視窗,讓他的胸口感覺舒服了幾分。
“震少,你···”劉子翼忍不住開口問道,話說了半句卻被表情凝重的嶽震抬手攔住。
不知不覺間真氣運於耳竅,嶽震隱約間聽到‘撲撲啦啦’什麼東西燃燒的聲音,正要凝神仔細聽下去,耳邊猛然傳來甲板上扈從們呼喝的聲音。
“什麼人!快停下!”
“左護軍戰船在此,快快停船!”
劉子翼眼前一花,嶽震就已不見了蹤影,他也跟著快步奔向了船舷,等祿伯氣喘吁吁的跑上甲板時,戰船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嶽震手扶船舷驚駭的看著水面上的奇景,知道自己的預感應驗了,真的要有大事發生。
一道佔據了整個河面的光亮越來越近,嶽震凝目力仔細看去。是船,數十隻小船一字排開,由臨安方向緩緩而來,小船上影影綽綽站的人高舉火把。小船和通明的火把組成了一道火牆,牢牢的封鎖了整個河面,猶如一條火龍傾軋過來。
來人也看到了後護軍的這條船,一個高亢雄渾的聲音喊過來。
“侍衛步軍司奉命緝賊,閒雜船隻速速離開!”隨著喊聲靠近,嶽震他們這邊的幾條小船微微墮後,讓出了一條通道。
嶽震與劉子翼對視一眼,後者顧不上說什麼忙著指揮部下拔錨開船。
侍衛步兵司?嶽震默唸著皺起了眉頭,這可是皇上的禁軍啊,從不離開皇城半步,今天怎麼跑到了臨安城外?緝賊,什麼賊這麼厲害,竟然驚動了皇帝的親屬衛隊,這事還真透著詭異呢。
他思索間左護軍的戰船已緩緩開動,對面的小船也慢慢接近,小船上的身影也清晰起來。
定睛看去,嶽震又是一陣迷惑,怎麼侍衛步兵司的人不穿軍裝,全是黑衣黑褲黑巾扎頭?。
這時候戰船與對面來的小船正要擦舷而過。
“且慢!後護軍戰船上是那位將官?”一個聲音從河心的小船上穿過來。
嶽震聞聲不由激靈打了個冷戰。這個聲音不像剛剛喊話的那樣粗放,但略顯尖細的音調裡卻透著威嚴,讓人一聽到忍不住就想拜服在地。嶽震吸了口涼氣,腦子裡的猜想把自己也嚇了一跳,不會是大宋皇帝趙構來了吧!。
“後護軍吳元帥帳下馬軍統領劉子翼,奉調進京任職。”知道人家從旗號上看出了自己的來歷,劉子翼忙高聲回答說。
先前那個雄渾的聲音又響起,“原來是劉統領,本官侍衛步兵司指揮使王淵。劉統領聽著,本官現在要徵用你的戰船。速速聽命駛到河心來,讓船上的閒雜人等退回艙內。”
王淵的話音剛起時,嶽震就看見河心的小船上幾條黑影騰空而起,他話音未落,這幾個黑衣人已經撲上了左護軍的船頭。
“咦!”一個黑衣人看到了立在船頭的嶽震驚異出聲,嶽震聽著似曾相識忙循聲望去,那個人在人群中顯得單薄瘦小一些,一樣全身黑衣卻多了一條黑紗,遮住了面目,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劉子翼連忙給王淵行禮後,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