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它吹散了冷風冷雨,以及外面一切帶來威脅的不安,讓人看到了希望。
杜瑰兒雖然還在昏睡中,也禁不住往火堆的方向靠了靠。
唐泛看見了,將她攙扶起來,挪到火堆旁邊靠坐著。
可惜那些薄毯被褥全都落在帳篷那裡了,唯一一張還被他們在路上丟棄,眼下除了各人身上穿的衣服之外,誰也沒有多餘的衣服可以用來鋪地或蓋在身上。
唐泛見杜瑰兒抖得厲害,便想除下自己的外衣,剛動了動,便被一隻手按住。
“你想得風寒?”隋鎮撫使沉下臉色。
“可她冷得厲害啊。”唐泛眨了眨眼,有點不解。
“已經升起火了,很快就會暖和。”隋州扔了根樹枝進去,將火燒得更旺一些。
見他不讓,唐泛無奈,只好罷手。
除了兩個傷患之外,其餘三人也都坐在火堆旁邊烤火,順便烘乾衣服。
唐泛想起剛剛在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見路,又不敢輕易點燃火摺子,隋州偏偏卻能精準地找到洞穴所在,便問道:“方才那麼黑,你是怎麼辨別方向的?”
隋州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物件遞過來。
唐泛接來一看,不由咦了一聲。
這是一個羅盤。
出城的時候,出雲子手上也帶了個羅盤,但隋州這個卻比出雲子那個還要縮小數倍,大約只有一半掌心那麼大,而且做得極其精巧。
羅盤上刻著八卦方位,中間還有一根擺針輕輕晃動。
想必隋州就是用手摸索著擺針和上面刻的字形,從而迅速地辨認出方向的。
“這是哪裡來的?”唐泛看著有些愛不釋手。
“離京前去欽天監要的,你要的話,等回京城,我去幫你要一個。”隋州道。
他說得好像跟大白菜似的,要多少有多少,實際上這種細小精緻的羅盤十分難制,整個大明也不過才三個,一個進獻給了皇帝,另外兩個在欽天監,結果隋州要了一個過來,如今為了討好唐泛,聽這話意,只怕連僅剩的那個都不給人家留了。
唐泛卻搖搖頭:“等回去再說罷,不過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那就是出雲子說的陰兵過路嗎?”
隋州:“是,但也不是。”
唐泛:“怎麼說?”
隋州:“如果我沒猜錯,從我們到達威寧海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陷入了對方的陣法,或者說,是陷阱。”
唐泛沒有急著發問,果不其然,隋州頓了頓,又解釋道:“我出了帳篷之後,檢視一番未果,本想折返回去找你們,卻發現找不到你們所在的帳篷,不僅如此,連別人的帳篷也找不到了。”
這與唐泛他們遇到的情形是一模一樣的。
韋山也插口道:“大哥,我們也是!”
隋州頷首:“後來我按照羅盤的方向去找,結果中途就遇上了襲擊。”
唐泛皺眉:“襲擊?”
隋州:“不止一個人,而且功夫很不錯,我應付他們有些吃力,就且戰且退,沒想到後來誤打誤撞能夠找到你們。”
唐泛聽罷,看向韋山:“你們也是這樣嗎?”
韋山深吸了口氣,:“是,我們遇到的攻擊不少,盧衍就是在那時候受傷的,而且周圍全部都是士兵,我們根本繞不開,看來出雲道長說的陰兵借道是真的,這裡確實很邪門!”
想想那個時候的情景,他的臉上猶有餘悸。
他們彷彿被千軍萬馬團團圍住,那些歷經多年卻未曾消散的陰魂縈繞在他們周遭,拼命地向他們攻擊,韋山和盧衍心神受到震撼,本來就惶然不安,加上勢單力薄,還要一邊躲開馬匹的踩踏,很快就落了下風,最後還是盧衍拼著全力將他們倆帶出包圍圈,他也因此受了重傷。
唐泛問:“襲擊你們的人,用的是什麼兵器?”
韋山搖搖頭:“不知道,當時太亂了,我們也看不見,只能憑著耳朵去聽,不過盧衍受的是刀傷。”
唐泛又問隋州:“那你呢?”
隋州:“有刀,也有劍。”
唐泛:“沒有長槍,長矛?”
隋州:“沒有。”
十足肯定的答案讓唐泛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搖搖頭:“陰兵借道是真,但鬼魂取人性命則未必是真,就像你說的,這其中確實有陷阱。”
隋州道:“戰場上殺敵,為了能夠達到遠距離的殺傷性效果,一般不會用刀劍這種兵器,而會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