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丞的聲音也有點顫抖:“不要慌!……”
湯捕快驚叫起來:“手!一隻手!”
狄捕快則趕緊撲過去,緊緊攥住那隻突然從盜洞裡伸出來的手。
湯捕快和趙縣丞也反應過來了,三人合力,使勁將那個人給拽了上來。
一張佈滿塵土的臉出現在三人面前,趙縣丞好一會兒才辨認出來,這好像是一名叫嚴禮的錦衣衛。
沒等他發問,嚴禮就已經焦急地吼了起來:“快去叫人過來幫忙,下面倒塌了!”
趙縣丞連忙問:“那唐大人他們呢?”
嚴禮:“在下面!他們全都在下面!我奉命守著入口才逃出來的!”
趙縣丞一聽,都快魂飛魄散了,要是欽差折在下面,那他別說升官發財刷好感,估計連烏紗帽都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
幾人趕忙分頭趕到縣城和洛河村去搬救兵,洛河村民們倒是來得快,只是幾個膽大的剛剛爬下去,就聽見裡頭傳來的轟隆巨響,嚇得又趕緊爬了出來。
當何縣令和程文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就瞧見村民們從盜洞裡爬起來,告訴他下面應該無人生還的訊息。
嚴禮當場就懵了,他不信那個邪,一手搶過村民帶來的鐵鍬,非要親自再下去一回。
趙縣丞也咬牙帶著人陪他下去,結果一個時辰後,幾人鐵青著臉重新上來。
何縣令連忙搶上去問:“怎麼樣!怎麼樣!”
趙縣丞搖搖頭:“地宮上層也已經坍塌了大半,往下走的道路已經被徹底堵死,根本下不去!”
何縣令臉都白了,那怎麼辦啊,難道真要上報朝廷,說欽差死在這裡?
眾人全都惶惶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湯捕快出主意道:“唐大人不是說過那河裡還有一個入口,連著帝陵麼,要不從那裡進去找找?”
狄捕快搖頭,小聲道:“你知道那入口在哪兒嗎,洛河的水又急,這下去之後能不能上來都是兩說!”
嚴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盜洞嚎哭:“大人啊!屬下對不住你們啊!”
何縣令被他弄得也想哭了,他摸了摸自己腦袋上那頂官帽,心想烏紗帽啊烏紗帽,也不知道我還能戴著你幾天呢!
趙縣丞更想哭:老子在這白耗一天是為啥呢,要是欽差出事,他不還得陪縣令連坐啊!
“都在幹嘛,號喪呢?”
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來,何縣令等人倒也罷了,這聲音對於嚴禮來說卻是熟悉無比的天籟之音。
他的哭聲生生頓住,猛地回頭,便看見龐齊一個人拖著把繡春刀走過來,身上的服飾髒得都快瞧不出原來的顏色了,滿臉盡是血汙,累得像條死狗。
“老龐!”嚴禮跳了起來,直接撲過去,將人猛地抱住。
左捏右捏,好像真不是在做夢啊!
“你沒死?!”
瞧瞧這話問得,龐齊翻了個白眼,說都懶得與他說,直接就對何縣令他們道:“趕緊帶上人,到塢羅河與洛河交界邊上的那個荒村,唐大人、鎮撫使,還有弟兄們都在那兒!”
眾人一聽都是大喜過望,原本以為要丟官獲罪,一個個都如喪考批,沒想到峰迴路轉,竟然還有這種發展!
何縣令趕緊問:“唐大人他們沒事罷?”
龐齊朝他一吼:“還不快去,你在這裡跟我囉嗦個屁啊!”
何縣令被罵得屁滾尿流,趕緊帶上人一溜煙往那裡趕。
總算結束了!
龐齊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坐倒在地上,人往嚴禮身上一歪,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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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侯墓被徹底炸燬,連帶那兩頭鎮墓獸也徹底被壓死在裡面,李漫等人本是為了將唐泛他們引進去,讓他們與鎮墓獸鬥得兩敗俱傷,自己則帶著寶藏逃之夭夭,沒想到自作孽,不可活,他在京城時從唐泛手中逃開,最後仍舊在千里之外的河南間接死於唐泛之手。
經過小荒村的浴血一戰,唐泛他們擒獲了不少白蓮教徒,但收穫最大的還是作為李漫姘頭的陳氏,當她被何縣令他們從小荒村裡帶出來的時候,連衣服都沒穿整齊,還是那一身從床上被揪下來的打扮,楚楚可憐,瑟瑟發抖,惹得不少男人火辣辣的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打量,連何縣令都看了她好幾回。
不過沒有唐泛發話,沒有人敢和她搭話,這可是要直接押解進京的欽命要犯,也是他們此行最大的收穫之一,陳氏在白蓮教裡地位不低,從她身上必然可以挖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