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忠心,跪出了作為男人的氣勢。
沒有一個人的臉上看得到畏懼之色。
就連千依都被震驚到。
輕輕拽了拽季黎明的衣袖,千依道:“這些人跟了你這麼久,你還是別狠下心對他們動手了,否則又是一大筆債,還都還不清,更何況,你以後說不定還得一輩子活在愧疚當中。”
季黎明面色一僵,幾乎是不敢置信地偏頭看著千依,但見她眸光盈盈,裡面全是對他的肯定之色,似乎看穿了他並非本性暴戾之人。
季黎明手腕忽然軟了下來,心中暗忖千依何時變得這般冷靜自持了?
小廝們顯然沒發現季黎明這一瞬的表情變化,兀自出聲懇求著,“二少,留下來吧,別走了,我們大家都需要您。”
季黎明掃了一眼四周,依舊是他所熟悉了十多年的院子,哪怕一草一木他都記得,可這院子的上空,卻籠罩了一層怎麼都化不開的濃厚烏雲。
眼前的這些小廝跟了他這麼久,大家相處的極其隨意,他又怎會真的對他們下狠手?
只不過事已至此,季氏讓他寒了心,他再也沒有半分心思待下去。
為了妹妹,只能堅持搬出去。
閉了閉眼再睜開,季黎明臉上的怒意退去了幾分,語氣也軟了下來,“各位兄弟,從前的這些年,我很感激有你們陪伴,但今時不同往日,很多事情並非一句話就能解釋的清楚的,我要走,是因為這個家讓我寒了心,讓我再無留戀之處,你們也不必挽留,江湖就這麼大,未必以後就再也見不到。”
小廝們面面相覷。
近段時日以來所發生的事,他們幾乎都是知道的,可即便再嚴重,也沒有嚴重到要與季府斷絕關係這樣的地步吧》難道二少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棄所有人於不顧?
這樣一想,小廝們再看向千依的眼神裡便多了幾分憎怨。
若不是她,二少何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千依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她也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只不過是季黎明帶回來的一個鄉野女子而已,在小廝們眼裡,便成了勾引季黎明,致使他與季氏斷絕關係的狐狸精。
面色平淡沒說話,千依就那樣靜靜站著,任由小廝們各種欲殺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二少……”另一個小廝終於忍不住,狠狠瞪了千依一眼後蹙眉看向季黎明,“千依姑娘如今清白……”
“住嘴!”季黎明知道這小廝想說千依連清白都沒了,不值得他為了她這樣與季府反目。
季黎明如今最痛恨的便是別人提起千依的清白來,是以,那小廝還沒說完,他便冷著臉瞪著眼打斷他。
“本少要出去,你們誰敢阻攔!”季黎明說著,拉了千依的手,縱身一躍直接輕功從院牆上飛出去,才剛落到地上站穩腳跟,就見到在寒蕊攙扶下慢慢走過來的季博然。
季黎明看都不想看季博然一眼,繼續握緊了千依的手心就要錯開身往旁邊走。
“站住!”季博然頓了腳步,龍頭柺杖往地上重重一定,聲音威嚴了幾分,“明哥兒這是準備上哪兒?”
“爺爺怎麼會有時間來關心我?”季黎明冷著臉偏過頭來滿眼譏諷,“你這時候不該在季芷兒的院子裡傷心欲絕麼?”
季黎明平素都是稱呼季芷兒為“芷兒”的,今日竟破天荒的直呼全名,且喊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中咬牙切齒,可見他對其已經恨之入骨。
季博然原本犀利的眼神放柔和了幾分,這件事,最先受苦的人的確是千依,那是季黎明的龍鳳胎親妹妹,他會這樣憤怒也無可厚非。
心緒稍緩,季博然道:“明哥兒莫要意氣用事,有什麼話,坐下來同爺爺好好說。”
“沒什麼可說的。”季黎明冷哼,“這個家,有季芷兒和季黎川便沒有我和千依,有我和千依便沒有季芷兒和季黎川,爺爺看著辦!”
“你!”季博然一時氣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為何不能說?”季黎明赤紅的眼眸裡怒色不減分毫,看向季博然時寒光凌冽,“若非爺爺那些年……”
“寒蕊,你先退下去!”季黎明還沒說完的半截話被季博然打斷。
寒蕊只得將季博然扶到旁邊的亭子裡,這才遠遠退開。
季黎明和千依就站在亭外不遠處,他根本不屑於進去與老爺子談什麼條件,如今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帶著千依離開這個外表光鮮實則內裡骯髒的府邸。
“明哥兒,帶著千依進來說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