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帝沒有抬頭,有些無力的要求道:“你再靠近些,我有話說。”
蕭霖還算聽話,依言湊近了到他面前,臉上全是不耐煩。
突然他被一道大力打在臉上,腳底站都站不穩,直接滾到了幾層臺階之下,狼狽不堪,臉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這一巴掌,靖安帝用盡了全力,直把蕭霖打的眼冒金星,耳朵裡嗡嗡作響,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你這孽子!從今天開始,朕廢去你的太子之位,咱們父子兩個恩斷義絕!”
蕭霖坐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等耳朵裡的嗡鳴聲消失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漬,艱難的站起來,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父子之情?我們之間有那種東西嗎?你以為憑你現在能廢了我?實話告訴你,只要我一聲令下,宮裡的人你覺得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他笑的張狂,笑的目中無人,表情猙獰的指著蕭騁:“你廢了我是想把位置給我誰?給他?蕭晉,我有時候真的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蕭晉,蕭晉,靖安帝有多少年沒聽到別人喊自己這個名字,他都快忘了,沒想到居然會從自己兒子口中再次聽到。
如此之不敬,蕭騁忍無可忍,喝道:“大膽!蕭霖,你還要不要命,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貴妃嚇得跌倒在地,這回是真哭了:“皇上,霖兒他不懂事,您就饒了他吧,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才會這樣口不擇言,皇上,看在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份上,你就饒了他吧!”
“母妃,你別求他,我今日來就是要和他說清楚!我畏畏縮縮,在蕭騁的陰影下活了二十年,今天,我就要把屬於我的一切都奪回來!”蕭騁朝殿外大吼:“來人!”
殿門被轟然開啟,穿著甲冑計程車兵將宮殿牢牢圍住,原本晴朗的天空陰沉起來,一到驚雷劈過,大雨傾盆而下,打在屋簷上響的驚人。
八王府裡,剛睡下的睿兒被這雷嚇醒了,難得的哭鬧起來,沈棠抱著他不住的哄。
今兒個突然變天,也不知道蕭騁在宮裡怎麼樣了。
睿兒在孃親的懷裡漸漸平靜下來,房門被敲開,是嚴欽。
“王妃,快跟我走,今日宮中出了大事,王爺要我務必確保你的安全。”
沈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抱起床上的睿兒,跟著嚴欽上了後門的一輛馬車。
他們前腳剛走,就有一行人強行破開了八王府的門,在此之前蕭騁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提前跟管家打過招呼,管家象徵性的阻攔了兩下帶著其餘下人從小門溜出去避難了,那群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八王府,心裡暗道不好。
皇宮裡氣氛緊張,靖安帝被包圍在一群人中間,臉上紋絲不亂,蕭霖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把劍,直對靖安帝,擺明了要逼宮。
貴妃嚇壞了,靖安帝的手段她一清二楚,太子此舉無異於自掘墳墓,她哭著抱住蕭霖的腿哀求:“霖兒,娘求你了,別這樣,他畢竟是你親父皇啊!”
貴妃哭的悽慘,看上去淒厲無比的在阻攔,卻被靖安帝一聲怒喝打斷:“閉嘴!別在那兒假惺惺的,我這次的病,可少不了你的功勞,我說的對嗎?貴妃!”
“貴妃”兩個字靖安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他給了這個女人至高無上的榮譽與寵愛,結果呢,她是拿什麼來回報自己的?下毒!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到了自己身上,怪來怪去還是怪自己,對她太過縱容。
蕭霖眼神悲涼的看著貴妃:“母妃,你起來,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丞相帶著一批軍隊進宮踢開殿門,太子喜上眉梢,救兵來了,此事成了一大半!
“蕭霖,我勸你還是就此收手,如此我還能饒你一命。”蕭騁冷眼看著蕭霖,像是在看無理取鬧的孩子。
蕭霖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持劍就朝他刺去:“你還敢說!若是沒有你,我會被逼到今天的地步?”
蕭騁武功不知比他高了多少,輕而易舉的躲過他的招式,順帶朝他□□踢了一腳,蕭霖立馬疼的蜷縮在地。
蕭霖捂著□□,紅著眼睛笑的瘋魔:“你不是很看中沈北家女兒嗎?聽說前不久還給你生了個孩子,你別急,馬上就讓你們到地底下團圓!”
蕭騁臉色驟變,撿起地上的劍就要取了他的狗命,被丞相帶來的人攔住了,蕭騁脖子上橫了一柄劍,是唐澤。
兩人對視一眼,蕭騁心裡立刻有了數,退後兩步,咬緊牙關,遏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