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落:“皇上,臣這條命是不想要了,只是這一切都與臣的家人無關,懇請皇上饒了他們吧。”
最後關頭,他還是想為自己家人求一條生路,即使機會渺茫。
阮康順也跟在後面跪下了,頭磕的“咚咚”直響:“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是臣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你們跪下了做什麼?咱們還沒有輸,你們一定還有後招對不對,對不對!”蕭霖掙扎著問道。
“太子殿下,您就醒醒吧,咱們,徹底輸了。”
靖安帝目光輕飄飄的從每個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窗外,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幽幽說道:“知道你們輸哪兒了嗎?”
“你們輸就輸在太過自大,你們以為,這些人沒我的允許,會隨隨便便被你們調動?你們以為這宮門沒我的允許會隨隨便便就讓你們進來?你們以為我病重了就拿你們沒辦法?我告你們,就算我今天死了,他蕭霖也別想坐上這個皇位!”
這一環一環,一步一步,他們自以為□□無縫,沒想到在靖安帝眼裡只是跳樑小醜一樣的存在,怪不得,怪不得計劃這樣順利。
“我唯一算漏的就是你!”靖安帝指著貴妃,咬牙切齒:“我告訴你們,今天在場的一個都別想逃,通通給我打入天牢,其家人全部流放塞外,終身不得回京。”靖安帝給他們判了死刑,而後有些無力的躺回靠枕上,揉著額頭,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蕭霖三人很快被壓了下去,蕭霖直到被帶走都沒有回過神來,木頭人一樣,嘴裡喃喃的不知道在唸些什麼。
貴妃哭的聲嘶力竭,靖安帝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曲終人散,鬧哄哄的大殿裡終於恢復了平靜,剩下的只有蕭騁一人,他垂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寂靜。
靖安帝稍作休息,睜開眼睛,看著蕭騁:“小八,以後,這天下就要交到你的手裡了。”這是靖安帝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皇位的事情。
“皇兄。”
“你不必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解了那個毒,我的病也好不了,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我也累了,你千萬別學我,最後落得個像今天的下場。”被親生兒子逼宮,他的一生不能更失敗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蕭騁也擔心家中的情況,沒有推辭,騎上馬,朝與嚴欽約定好的地方飛馳。
蕭騁走後,空蕩蕩的大殿中,靖安帝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他一路疾馳,趕到了嚴欽不久前買的院子,拂冬早就搬進來了,將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聽說王妃要過來,她自是十分高興,這間院子還是在沈棠授意下買的,沈棠能來拂冬隨時都歡迎。
外面的雨勢絲毫沒有小下來的趨勢,蕭騁沒穿蓑衣,就這麼淋了一路的雨,到的時候身上溼的都能擠出水來。
他推開屋門,嚴欽坐在小馬紮上閉目養神,看到蕭騁來了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
“王爺,事情可還順利?”
蕭騁抹了把臉上的水,點頭:“王妃呢?”
“在屋裡陪小世子。”嚴欽識趣的沒有跟進去,叫拂冬去拿了毛巾,蕭騁一邊擦頭一邊推門進去。
剛將門關上,沈棠就撲了過來,被蕭騁擋住了:“我身上溼的,別過來,小心感冒。”
沈棠眼淚唰的就下來了:“今兒個是怎麼了,宮裡到底發生了何事!竟將我們都從王府裡接了出來。”
“糖糖,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蕭騁將上衣脫了,赤著身子安撫道。
床上的睿兒睡得正香,蕭騁親了他一口,將他挪到裡面,拂冬這裡也沒男人的衣物,他只能把溼的衣物脫下來躲進了被子裡。
沈棠擦著眼淚埋怨道:“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躲躲,這天也開始變冷了,感冒了怎麼辦?”
“糖糖,過來。”蕭騁在床上朝她招手:“今日宮裡出了大事,我怕你和睿兒有危險,這才讓嚴欽將你們接出來。”
沈棠還在一抽一抽的哭,聽到這個更加難過了:“到底怎麼了?”
她脫了鞋子躺到蕭騁身邊,蕭騁將她摟進懷裡,一天的疲憊全部湧了上來,眼皮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太子今□□宮。”
“什麼!”沈棠一下子轉頭看向他,心砰砰直跳:“那他有沒有……”
“當然沒有,不然你夫君還能冒著雨來見你?”
沈棠聽到“逼宮”兩個字都快嚇死了:“太子也真是大膽,居然敢做這種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對皇上不利?”
蕭騁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