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瞭然。
芸娘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門外。
“誰?”
葉蓮燈推搡了一下麻子,麻子抬手正欲扣門,動作到一半卻又放下,嘴裡無奈地低嘆一聲。
葉蓮燈覺得他把男人的臉都丟盡了,就沒見過這麼磨磨唧唧的男人,打算直接一腳把他踢進去,芸娘卻好像透過那一陣微微的輕嘆分辨出了心上人的聲音。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的同時,葉蓮燈只聽見一個極柔軟好聽的聲音傳來,內中柔情似可化骨。她瞬間理解了為何會有那麼多世間英豪甘願沉溺於溫柔鄉。
“郎君,是你嗎?”
郎君那一喚,聽得葉蓮燈心都酥了,莫說是麻子。他當即推開門,將朝思暮想的美人一把抱在懷裡。
“阿芸,對…對不住,我…我這麼久才…才來看你!”
“郎君,只要你還活著就好了,只要你不被人欺負就好了,阿芸唯願你能平平安安。”
“阿芸,都…都是我沒…沒用,不能把…把你贖…贖回去…”
“郎君別這麼說,只要阿芸隔一段時日能見你一面,知道你尚且安好就已經很知足了。”
……
兩人幾句話下來就已經忍不住要哭了,葉蓮燈也不好打擾他們,就站在一旁看著這對重逢的苦命鴛鴦結結巴巴地你儂我儂、甜言蜜語。
“咳,您二位久別重逢,但能稍微體諒一下我的感受嗎?可以先進去再敘舊不”
過了好一會兒,葉蓮燈發現他們好像完全忘記了有她這麼個存在,便忍不住咳了一聲。
芸娘一驚,緩緩從麻子懷裡抽出來,梨花帶雨地看著葉蓮燈,柔聲問道:“這位是?”
葉蓮燈涼涼道:“打雜的!”說完便大剌剌地推門先進去了。
“……”麻子牽過芸孃的手,也跟著走進了屋子,“救…救命恩人。”
兩個人情不自禁,又如膠似漆地黏了好一會兒後,芸娘終於捨得為她這個姑且算半個恩人的“不速之客”倒了杯茶,葉蓮燈這才有機會仔細欣賞美人。
芸娘約摸三十出頭,一襲白衣雖是花魁青樓,卻並未沾染一絲風塵味,她的眼神清澈柔軟,面板白如凝脂,一舉一動雖是盈盈嬌弱,煞是惹人心生憐愛,可葉蓮燈卻在她舉手投足之間,覺出有一股淡淡的堅毅英氣來。
芙蓉美人姿,秋菊清素骨。
的確是個不俗的女子。
葉蓮燈忽然有些好奇,麻子究竟是多走運竟能得了這花魁的真心。
麻子不僅結巴,還人如其名,滿臉麻子。
葉蓮燈透過他的聲音猜測他也不過三十來歲,但他嗜酒成性,加上常年微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