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之後,他根本不知道大漈新帝登基、慕容疏被罷黜後遭遇暗殺的事情。
這背後肯定有什麼可怕的陰謀紛爭,是葉蓮燈不敢觸碰的。
關於那幾年那些驚天動地的戰事變革,全都是這個男人告訴自己的,沒有這個男人,葉蓮燈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谷外的紛爭是什麼樣子。
男人眼神有些悲慼,疲憊的眼角想笑,卻咳嗽了出來。
“三年前我早就該死在戰場上了,但是一直被吊著命,今後你若是出去了,你可就是唯一知道我死的真相的人了。”
葉蓮燈緩緩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為什麼囚了他三年卻在今日將他拷問成這樣。
“小丫頭,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個知道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葉蓮燈沒在說什麼。
在男子低低的咳嗽聲中,他又費力地道:“我現在有一些遺言……咳咳……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三個要求。”
葉蓮燈靜靜聽著。
“第一,在我說完這些話後給我一刀,你們蓮谷的刑罰並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咳咳……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第二,你殺了我之後儘快離開蓮谷,蓮谷生變了,你有可能被牽連,什麼都別問!咳咳……”
“第三,能實現就實現,不能就算了。假如你去了去大漈,若是萬一能遇見我兒子,把這個墜子交給他,這是我和他孃的遺物,告訴他……置之死地而後生,讓那渾小子……活得輕鬆點,好好對自己。”
說完,邢疏白費力地拿出了一枚玉質的同心墜,葉蓮燈接過,環佩低鳴,玉墜在寂靜的黑夜裡仍舊能看見光澤。
“小丫頭,動手吧。”
“沒有阿爹阿孃的吩咐,我不會殺你的。”
男人很虛弱了,躺在榻上幾乎動不了,但他此刻正強撐著像往常那樣輕鬆地笑,要知道,人到了一定年齡後,看似輕鬆地笑容往往是沉重無比的。
“唉,你忍心看著我一點點地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嗎?”
有水滴落的聲音。
是他身上的血,雖然包紮了但還是滲了出來。
“哎呀,你再不動手,我身上的血都淌沒啦!”
葉蓮燈猶豫了很久。
男人身上的傷口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又或者是什麼毒發作了,他的牙關顫抖,似乎在忍耐劇痛,“算我……拜託你了,如果……現在就讓我死,至少會有尊嚴一點。”
葉蓮燈終於拿起了刀,另一隻手狠狠攥住那枚同心墜。
男人閉上了眼睛,說出了最後一番話。
“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