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安撫道:“別怕,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永遠都不會放開。”
明明說過永遠也不會放開他的手,可醒來後,什麼都沒有了。
坐在令人窒息的屋內,他想要逃跑,可卻發現自己一直在顫抖,恐懼讓他不得動彈,只因那條巨蛇正盤於他的身下。
男子問他:“生與死,你會選擇哪個?”見男童沒有說話,男人忽笑著道:“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同你姐姐,兩個只能活一個,你生,她死,或,她生,你死,那你會如何選擇?”
他才七歲,或者說,他已經七歲了,看似應該會懂,可看似又並不是很懂,但他卻懂得想要活下來,這想法不算太過奢侈,興許他想著,姐姐不要他了,因她放開了手。
動了動嘴唇,他說了,可男子好似沒聽到,又問了一遍:“想活著?”
他緩慢地點了點頭。
於是,他活了下來。
從那天起,他開始習慣血的顏色,習慣血的味道,之後過了多年,帶血的長劍,沾滿鮮血的手,漸漸的,就連姐姐的樣子都變得有些模糊。
他每每夜裡都會做一個夢,在黑暗裡,一個女子映入眼簾,她身穿水紅色衣裙,能看見眼淚緩緩劃過臉頰,滴落,卻看不清她的模樣,然後,猛然驚醒。
從夢中驚醒的少年伸手拭去臉上莫名的淚水,倚靠著床榻,輕唱姐姐常會坐在屋門口唱著的那首歌謠。
天河夜轉漂回星,銀浦流雲學水聲。玉宮桂樹花未落,仙妾採香垂珮纓。
秦妃捲簾北窗曉,窗前植桐青鳳小。王子吹笙鵝管長,呼龍耕煙種瑤草。
如果一切回到最初,現在他們又會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呢?
半響,走出房門,院中的假山下,一個約莫六歲大的男童坐在地上,那小小的眼睛直勾勾望著自己手中那隻奄奄一息的青鳥,他垂著眼,自言自語道:“你很痛苦對不對?你很難過對不對?你很希望我幫你對不對?”說著說著,他的眼眶越來越紅,顫抖著雙手將青鳥握與兩手之中,接著用力一握,血從手的縫隙裡飛出,濺在了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從大哭到大笑,只有那麼短短的一會。
坐在長廊上,少年閉上眼。
這便是他所看到的現實,也是他應該有的現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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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
此刻,少年狠狠瞪著攔住他去路的女子,一身褐色衣裙,臉上戴有半塊銀色面具。
“讓開!”
女子抓住他的手:“再給她一天時間,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少年笑了笑:“是嗎?她愛上了那個男人,她殺不了他,所以任務失敗了。”
“可是。。。。。。”
少年甩開她的手:“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忘了自己這次是在為誰做事,從一開始她已經沒有退路,而我這也是任務,我也沒有退路,唯有殺了她。”
“就一天,你就再給她一天時間。”
少年斜眼看她:“你想救她?可以呀,為我做一件事,我就再多給她一天時間。”
陣陣凜冽的寒風吹來,身後是危崖峭壁,這兒離宅子不遠,在郊外的山頭,兩人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止步後,女子不敢相信地看著少年:“你要我做什麼?”
少年看著她,目光沒有絲毫猶豫:“跳下去。”
“為什麼?”
少年好笑地看著她:“為什麼?能有為什麼,就是討厭你,你想救她,那你就跳下去吧。”
女子愣愣地看著她:“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討厭我?”
他上前,伸手摘掉女子佩戴著的銀色面具,瞧了瞧,又將面具甩在她的臉上:“討厭你和我流著相同的血。”
那張臉,那張已經有些模糊的臉,再次出現眼前。
女子走向他,低聲輕喚:“小玉。”她想要去觸碰,可卻被用力拍開手。
“別碰我!”白玉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他在笑,可是卻帶著眼淚,他抬眼看向女子:“你知道當初的生與死我選擇的是什麼?我選擇的是生,因為我想活著,睜開眼,我活下來了,可你卻沒有死,而你,同樣的選擇,卻是讓我生。”停頓了一會,忽冷笑起來:“從知曉的那天開始,我會不停地想著,為什麼你要選擇讓我活下來?為什麼你要這樣為了我而苟且偷生的活著,為什麼你會這麼善良?為什麼我只想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