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蹙眉認真道:“你知道我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不要再置氣了,人生無常,我不想再繼續錯過!”
浮生只覺這話十分不吉利,連忙沒好氣地嗔怪道:“呸,呸,你胡說什麼呢!”
關二爺見浮生臉色緩和不少,於是將她的手攥得更緊。
“你從許都一直追隨我,從不曾有過一絲抱怨,這份心意我心裡清楚,也很感激,我知道我回應的晚了,可你現在不能否認它!”
浮生別過臉,輕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我怎麼能知道你在想什麼?!”誠惶誠恐地猜來猜去,終有一天是會累的,她現在也的確累了,不想再猜了。
關二爺捧起浮生的臉,迫使她看著他,柔聲道:“我以為我不說,你也會明白,我現在知道了,所以我會說出來,不再讓你無所適從!”
浮生心亂如麻,她看著關二爺的眼睛,想去相信,卻又不敢相信。
經歷了那麼多,她的心裡已不覺裝了許多沉重的東西。本來一腔熱情,卻被一點點兒的消耗,傷透了的心,豈是三言兩語便可以恢復過來?
她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簡單,執著,甚至有點兒一根筋的傻。愛終究不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便可以的,當初他心裡顧慮的,現在她卻也顧慮起來。
就算回了許都,等待他們的,也並不是一帆風順,她沒有信心,他的心到底有多堅定。並且,她心裡的怨氣,依然還在。
她現在給不了他答案。
“天色不早,早點兒休息!”浮生提衣起身,默默走出竹舍。
關二爺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她走遠,心口微微痛著,目光也漸漸暗淡下去。他沒有留她,他想給她空間,讓她選擇。
*
草棚裡點著昏暗的油燈,赤兔馬站在馬槽前,低頭默默吃草,浮生拿著刷子,輕輕幫它整理鬃毛。
“你覺得我該怎麼辦?”浮生輕聲對著赤兔馬自言自語,像是在和老朋友閒話家常,“跟他走嗎?”
赤兔馬抖一抖頸上的鬃毛,嘶鳴一聲,像是表示贊成。
浮生輕笑,抬手撫摸它,道:“他是你的主人,你自然替他說話!”
赤兔馬晃一晃脖子,似乎表示抗議。
浮生嘆氣,“我真的沒有信心,也許我應該留在藥王谷,這裡才是我存在的價值,村民們需要我!”
“可是看到他,我又覺得好難過,心口很疼,我應該相信他嗎?”說著,挑眉看著馬兒的眼睛,等待著它的意見。
赤兔馬伸過脖子,在浮生肩上蹭了蹭,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浮生伸臂環住它的脖頸,道:“若是‘祖師爺’在就好了,也許他能幫我出出主意。你說祖師爺現在在哪裡?”
浮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華佗,她明知道他不是那種會給別人提建議的人,但他雖然一直冷冰冰的,卻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收留浮生,給她一條出路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浮生早已將他視作了自己的親人。
人在軟弱無助的時候,總是傾向於從親人那裡尋求幫助。
不遠處,關二爺獨自立在廊下,靜靜望著浮生對著赤兔馬自言自語。
她看上去那麼孤單,像他一樣,但又那麼明朗,跟他不同,不過卻更加令他心疼。
他幾次想要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終是忍住了。
*
北風吃緊,從昨夜刮到天明,至今未歇。
浮生坐在小板凳上,挽起袖口,將新採來的草藥放入木盆中沖洗。雙手放入水中,冰冷的寒意便順著手指直達心口,凍得她一個寒顫。
關二爺從灶房裡走出,手裡拎著一桶熱水,冒著騰騰熱氣。
浮生抬起手,任由他將熱水倒入木盆中。
關二爺蹲下來試了試水溫,道:“可以洗了。”
浮生彎下腰,將雙手伸進水裡,立刻便有暖意包圍上來,她撥弄著水裡的藥草,道:“你不用做這些!”堂堂一個大將軍,如果卻成了‘灶頭總管’,浮生不讓他弄,他卻偏又來勁。
關二爺見浮生這幾天也不提趕他走的事兒,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半天沒見動靜,浮生抬眸,見關二爺正愣愣地看著她,不由低頭檢查一眼自己的衣衫,道:“看什麼看?”
關二爺連忙移開視線。
浮生沒好氣地笑笑,抱了一籃子藥材起來,晾到一邊兒。回頭見關二爺也跟了過來,不由蹙眉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