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正有些焦頭爛額,就不必拿些許小事煩他了。”
方巧珍主僕面上一僵,沈寰得意的再笑,“姐姐雖這麼說,其實還是捨不得,不然早就喊了。不過在下是真心仰慕姐姐,卻也並沒有什麼不規矩的行為。姐姐說,是不是?”
她徐徐上前,步步緊逼。方巧珍何曾遇見過這樣的人,連連後退,不得已低聲道,“你別這樣,五城兵馬司不算什麼,可我……可我夫家是北鎮撫司的,你,你還是別得罪的好。”
沈寰佯作驚訝,旋即揚唇輕笑,“原來真的許了人家,可惜了,北鎮撫司裡盡是些粗人,成日弄些刑訊逼供的事,哪裡還懂得憐香惜玉的溫存?”
手一揚,扇子抬起方巧珍下頜,“還是推了這門親,往後我疼姐姐就是。”
“狂徒無賴,連北鎮撫司都震嚇不住你麼,你……”丫頭色厲內荏,忽地眼前一亮,雙目放光,“看你說嘴,有本事,你就真去會會北鎮撫司的人。”
身後確鑿有腳步聲,沈寰專注調戲方巧珍,一時沒去分辨。此時眉頭一緊,驀然回首,正和來人對上目光。
兩下里俱是一怔,只是對方的怔忡更顯茫然。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身公服,才下了職的顧承。
☆、第15章 表白
顧承不明就裡,錯愕過後,實心腸的問沈寰,“你怎麼在這兒?”
一句話,方巧珍的丫頭先變了顏色,“姑娘,敢情兒這倆人是一夥的,咱們今兒算是遇上登徒子了。”
腦袋轟地一響,顧承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登徒子三個字,是說沈寰?再看她一身扮相,心已涼了一大截,臉上神色更顯茫然。
可眼前分明站著兩個怨憤氣惱的女孩子,顧承沒轍,連忙扯著沈寰的袖子,把人拉到一旁,悄聲問,“你才剛做什麼了?她們,她們怎麼管你叫,叫……”
聲氣還是柔緩的,可是因為著急,額上一根青筋掙起,恰在居中位置,端端方方,看著很是堂正,又很有些讓人生憐。
沈寰心口沒來由的一疼,出口的話仍是冰冷冷的,“我是調戲人家姑娘來著。”
絕望的吸了一口氣,顧承無措了半晌,只說出一句,“你,你來這兒做什麼?”
“閒著沒事兒,來玩玩。”沈寰態度坦然,想到後面的事,懊惱詰問,“你呢,你來胭脂鋪子幹什麼?”
目光忽地一跳,沒做錯事的人倒是失了坦然,抿著嘴低下頭,吞吐應答,“我,我來買木樨頭油……給,給你的……”
沈寰驀地覺得,如果世間真有佛音,自己又剛巧有緣能聽到,只怕也不能讓她像現在這樣歡喜。
她還記得,那日在普濟寺聽到的暮鼓聲,遠不如這句話好聽。
這邊倆人竊竊私語半晌,受了委屈的人可再等不及。丫頭指著他二人,怒問,“真沒規矩,得罪了人還這麼囂張!既是公門中人,更該講究些體面,這事兒,今兒非得說出個道理來!”
沈寰從沒想過不認賬,揚了揚眉,就要說話。可是她快,顧承比她還快。
轉過臉去,將她擋在背後,顧承躬身一揖,誠誠懇懇說道,“對不住,這是舍……她是有些頑劣,但絕沒有惡意。我替她向二位道歉,方才她行事魯莽,不知輕重,還望小姐能夠原諒。”
方巧珍蹙眉,丫頭會意,搖頭不甘道,“哪兒有這樣的,這事兒是你做的麼?輪得著你替他道歉?你是他家大人,多半是他哥罷?就這麼縱著他,遲早得鬧出不能收場的事兒來,平日裡不好生管教,到時候可有你後悔的。我們不受你的禮,讓他親自來給我們姑娘賠禮才行!”
數落的話劈頭蓋臉,顧承沒好意思起身,彎著腰一句句聽著。長這麼大還沒叫人這麼責問過,他面皮薄,這會兒只覺臉上一陣陣的發燙。
無計可施,只好再揖,他誠心誠意,態度恭謹,“是我疏於管教,該當賠罪。二位若覺得心裡過不去,改日我親自到府上登門致歉。今日就請先放她離去,在下感激不盡。”
面前男子近乎低聲下氣,且還是一個面容清秀,氣度溫雅的七尺男兒,方巧珍有些心軟,丫頭卻仍是撇嘴,哼了一聲,“說得好聽,我們知道你是誰啊,回頭上哪兒找你人去。”
顧承頭皮一緊,只好再拱手道,“在下姓顧,名承,是北鎮撫司……”
他報上姓名,餘下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沈寰暗暗咬牙,方巧珍睜大雙眼,丫頭半張著嘴。半晌丫頭先反應過來,扥著方巧珍,結舌道,“是顧,他是顧……姑娘,想不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