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逃不掉了,卻沒想到皇上竟然要將他升為鹽運使。”
盛睿澤絲毫不意外,皇上本就多疑,兵權和財權不肯旁落,公主和他關係自小親厚,讓蔣文華擔鹽運使一職,總比其他人任職的好。
韓平從內衣襟裡掏出一封信雙手呈過去:“大人,這是皇上的密信。”
盛睿澤把手裡的書遞給韓平,開啟信,裡面問及了他此次來這徹查的事,也提到了要把皇城遷到這來的事,看完後他劍眉微微蹙著,一用內力,把手心裡的信頓時震成了粉末,繼續往前走。
韓平眼裡露出欽佩和羨慕,自家大人這內力,怕是又上一層了吧。
兩人待到國公府,卻見府門口停了輛馬車,馬車旁的圓臉婢女輕輕掀開簾布,一隻藕白的手從簾布後伸了出來,搭在婢女的左手上,一雙琉璃紅底鑲金邊的繡花鞋從簾布後挪了出來,輾轉而下,那女子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圍著面紗,看不清臉,只有露在面紗外的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
雖然沒看到那面紗下的容貌,可那圓臉婢女盛睿澤自然是認得,他後退幾步,距那女子又遠了一丈,那女子也看到了盛睿澤,對他遙遙一福身,算是行了禮,然後進了府門。
“大人,這姑娘你認得?”
“柳丞相府上的嫡女。”上次他來國公府的時候就見到過她一次,今日又見到,卻不知是來找蝶詩,還是別有其他意思。
“那我們現在還進去嗎?”
自然。”他找段晉辰還有正事要談呢。
國公府書房裡,段晉辰似乎還有些煩惱,對寶劍低語著。
盛睿澤一進門就看到寶劍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又讓寶劍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去了?”
段晉辰不滿道:“我堂堂小國公,怎麼可能做見不得人的事。”他壓低了聲音道,“我就是和他說,以後見到丞相府的那位,就說我不在。”
寶劍耷拉著腦袋:“少爺,您饒了我吧。是夫人吩咐的,我怎麼敢違背夫人的意思啊。”
段晉辰又一把揪起寶劍的耳朵,“那你就敢違揹我的意思了?你信不信我馬上把後巷那花大姑送到你手上?”
寶劍聞言腦袋垂的更低了,他嘟囔道:“那柳姑娘天仙一樣的,少爺你就知足吧。”看到段晉辰還要揪他的耳朵,趕緊找個藉口先奔了出去。
段晉辰無奈道:“一個個的,都不把我這少爺放眼裡。”
盛睿澤看到堂堂小國公也被自己母親給逼著要成親,心裡頓時平衡了些,他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款款道:“習慣就好。”
韓平有些不解:“小國公,那柳姑娘確實美若天仙,您怎的看不上呢?”
段晉辰聞言馬上反駁道:“世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卻是萬里挑一。”
“這話倒是新奇,又是哪本奇文野志裡看到的?”盛睿澤坐了下來,把帶來的書隨意往桌上一放,看到桌上擺著宣紙和筆墨,挑眉道,“準備作畫?”
段晉辰擺擺手,“無事可做罷了。剛剛那話新奇吧?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愣了愣,這哪是一個姑娘家能說的話啊。”
“你又去招惹哪個姑娘了?”
“我可沒招惹,是海棠說的。”他從自己妹妹那聽到的,細問之下才知道是海棠說的,他當時就覺得心裡好像某一處的弦微微顫了顫,有趣的靈魂……至少他知道海棠的靈魂,有趣的很。
盛睿澤撫在宣紙上的手一頓,海棠?這麼俗氣的女人能說出這樣深度的話?他不由將那宣紙的邊翻卷了起來,她這是在比擬自己?有趣的靈魂?他倒是要看看,這女人還有多少面是他沒見過的。
“今天找我來所為何事?”段晉辰把衣袍一掀,在盛睿澤對面坐了下來,看他神色多了絲嚴肅,他又對韓平道,“去將門關上,守在外面。”
“是。”韓平略一拱手,走出書房關上門,面色嚴肅的開始了盡職的守門。
盛睿澤把今日皇上那封信的內容簡單敘述了一番,低低問道:“皇上正打算把皇城遷到坪洲這來?”
正文 【38】斷袖?
段晉辰已經沒了往日的嬉笑,面色倒多了幾分難得的正經,“哼,他如今一心向道,指望著得道昇仙,那幾個道士說這邊靈氣多,他哪有不來的道理。”可皇城遷移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勞民傷財不說,還會引起民怨,對整個江山社稷百害而無一利。
他聽得盛睿澤說那蔣文華只怕沒幾天就要任職鹽運使了,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