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幾下子,還不得把國庫都掏空。”他本來還想問下,遷移皇城這事會教到誰手上負責,想想還是算了,這麼大的事,若真的定下來,只怕他也要上京走一趟。
“我這次來查的這個案子也算有些眉目了,只怕和市舶司那邊脫不了干係。”盛睿澤這次來坪洲,明面上是護送千蘭長公主來避暑,確保其安全,實則是調查私吞貢品一事。
大奉朝開朝到現在一百多年,也算是實力雄厚,作為一方強國,自有周邊的小國家也朝奉納貢,以修兩國之好。
可惜皇位傳到了現在這位承安帝,開始幾年雖不是什麼明君可至少也算是做好帝王的本分,可後來就一心沉迷道學,無心朝政,幾乎都落在了柳丞相手上。
清明節後波斯送來的貢品裡,和禮單上核對後發現少了一對千手觀音,還有波斯名師宇清大師的字畫,貢品丟失不算小事,涉及兩國利益和麵子,承安帝就派了衛禁軍裡的盛睿澤來調查此事。
兩人都商談了一番其他事,最後盛睿澤道:“明日早些起來,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正事談完了,段晉辰又恢復那散漫的笑:“這段時間你倒是越來越像個人了,看來還是坪洲適合你。呆在上京那破地方,你除了是個冷血的殺人工具,還是什麼?”
盛睿澤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他似乎是勾了勾唇,又似乎沒有任何表情,還是那一張冰塊臉,“左右不過只是奉旨辦事而已。”
段晉辰也不想說這個事,他想起自己被母親催著成親,好奇問道:“你比我虛長几歲,你怎得不成親?莫不是身體有隱疾?”
盛睿澤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自己隱疾不隱疾的,難道他知道?他緩緩起身,甚至在重新考慮,明天要不要帶段晉辰去吃那滾豆腐。
段晉辰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似乎不高興了,他摸了摸鼻子也笑了,一眼瞥到剛剛他帶來的書,他拿了起來,卻看到剛剛盛睿澤翻到的,正是《漢書佞幸傳》:“董賢為人美麗自喜,哀帝望見,悅其儀貌,寵愛日甚。出則參乘,入御左右。常與上臥地。嘗晝寢,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其恩愛至此。”
段晉辰又把這段話重複了一遍,眼睛慢慢睜大,有些不敢相信,看著已經走出書房的盛睿澤,想衝出去問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又想萬一是自己想偏頗了,豈不是尷尬?
可他越想越覺得對,難怪再過幾年都而立之年了還沒有成親,平日裡看到那些姑娘眉頭就擰成一團,看誰都不順眼,原來他是喜歡男子啊。
卻不知道是哪個男子被他給看上了?
海棠和楊氏回到家後就一直在洗新鮮的黃豆,想著多磨些豆腐,只怕明天生意要稍微好些。
妙竹提著茶壺過來,“小姐,喝些玫瑰茶。”
“玫瑰茶?”楊氏也停了下來,“這玫瑰還可以沖茶?”
妙竹倒了一杯遞給楊氏:“夫人您嚐嚐,是小姐用新鮮玫瑰花瓣曬乾,然後每次沖泡的時候加幾片進去。”
海棠不喜歡喝茶,可自打來了這,幾乎都是各種茶葉衝出來的茶水,她索性就自己曬了不少花瓣,做了些花茶。
楊氏喝了一口,玫瑰的甜香沁人心脾,還真不錯。
三人正說笑著,就看見海豐從院子外緩緩走進來,楊氏笑道:“豐哥兒回來啦。”
海豐抬頭對楊氏一笑,就說進屋看書去了,海棠分明看到了他的笑有些勉強和敷衍,本想進去問問,可轉頭一想,這個年紀的孩子不都是有些自己的小心事嗎?或許睡一覺就好了,這樣想著,她也就不跟進去了。
海秋從巡檢司回來時,看到一地的黃豆,皺眉道:“今兒個黃豆多些了,怎麼,明天有人定宴席嗎?”一般有宴席的話,會有人來多定些豆腐。
楊氏笑笑沒說話,等到了晚上入睡時,她才將今天在集市上海棠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海秋聽,末了嘆氣道:“這孩子只怕在侯府受的苦更多,只是不和我們說罷了。”
海秋如何不知,他掖了掖楊氏那邊的被角,“當初你便是太疼著她了,什麼都由著她來,若不是嫁入侯府,這些苦也不用受。”
楊氏伸手扭了海秋一把,淚眼婆娑道:“這會子埋怨起我來了,當初用賬本要挾侯府逼他們娶晚晚,也是你想的法子。就我疼晚晚,你不疼她?”
海秋好笑的伸手摟過楊氏,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低低說道:“都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怎的說哭就哭,晚娘和豐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