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該萬死。請皇太后降罪。”
柔桑忙向慧珠道:“快扶玉機姐姐起來。”又向我道,“玉機姐姐何必請罪?這都是華陽的錯,與玉機姐姐無干。我聽御醫說,這一劍著實是深,姐姐傷了心脈,昏迷多日。多少名醫日夜不離,這才救回姐姐的性命。姐姐的身子都好了麼?”
我感激道:“承蒙皇太后遣御醫醫治,微臣已然痊癒。只是不想病了這麼十幾日,先帝就……”說罷自袖中抽出帕子,低了頭只管拭淚。
柔桑的悲傷高貴而矜持:“陸邢二家已斬首棄市,華陽——庶人高氏與邢氏冀望非分,行大逆之事,也將伏誅。先帝九泉之下,亦當瞑目。還請玉機姐姐不要太傷心,保重身體為上。”
我忍下心頭的恨意,恭敬道:“微臣遵旨。”
柔桑低頭飲茶。哀色如星光稀薄,眉目間有失神的柔情。總有一絲甜蜜縈繞在她心頭,於我卻是摧肝瀝膽的毒藥。我冷眼看著,心頭幾乎沁出血來。
柔桑好一會兒才收回神思,向我笑道:“我今日喚姐姐進宮,就是為了讓姐姐親耳聽見高氏在掖庭獄伏誅的好訊息。姐姐聽過,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我欠身道:“多謝太后。高氏與邢氏既已是庶人,不知太后將如何處置?濮陽郡王又當如何?”
柔桑笑道:“既廢為庶人,本該與陸邢兩家一道棄市。只是念及高氏是太宗的骨血,邢氏是太宗的妃嬪,便令她二人自行了斷,留一全屍。至於濮陽郡王,他才只十歲,便降為樅陽侯,出京就國,也就罷了。”
昱貴太妃邢茜儀原本武功高強,本可以像她的師尊一般,投身於宮牆之外。之所以甘心就死,大約是為了換取愛子的一線生機。粲英宮殘月如鉤,靜靜地看著啟春與邢茜儀劍指相向。十五年前,勝負已分。
我心不在焉道:“皇太后仁慈。”
柔桑道:“當年太宗未立太子時,高氏還曾進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