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知道;想留下姑娘,又不放心;想相信姑娘,又不甘心。種種矛盾,不知所云。”
綠萼瞪了銀杏一眼:“偏你都知道!”
銀杏道:“不知姑娘是如何回答信王的?”
我淡淡道:“我沒說什麼。只盼著他儘快與昌王決一死戰。”
綠萼忙道:“打仗總是不好,會死許多人的。其實姑娘若是遣劉鉅……”
銀杏忙道:“鉅哥哥是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殺人的兇器,姑娘絕不會隨便遣鉅哥哥去殺人!”綠萼本待反唇相譏,張一張口,終於吞聲。
我接過小錢手中的茶和點心,嘆道:“鉅兄弟固然不是殺人的兇器,可必要時,他也只能做兇器。若不是這件兇器鎮著,信王府今日早就動手將我們留在京城了。”
綠萼道:“其實姑娘留下也好。京中形勢千變萬化,一時離開了,又不知有多少變故。”
銀杏笑道:“變故?這會兒姑娘當巴望著信王快些登基才是。”
綠萼忙道:“胡說!姑娘不是深厭信王登基麼?”
銀杏終於恢復常態,我甚是欣慰。見她張口欲辯,我忙笑道:“你們的精神都越發好了。夜深了,早些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行船八九個時辰,天黑時終於趕到了定陶。定陶位於廣濟河與荷水的交匯之處。高思諺初滅北燕時,曾整頓過河務,荷水便是在那時疏通至廣濟河。漕運入泗水直達淮南,定陶也便成了軍鎮。廣濟河北岸的定陶驛有東西兩進院落,大小數十間房。因是水路衝要,碼頭桅杆林立,驛站早已沒了空屋子,一行人只得在船上過夜。
翌日清晨,河上霧氣茫茫,將日出染成一線宿醉的酡顏,由丹至白,又成深青。遠處的茅舍屋宇隱藏在日光與霧氣中,直至視野邊緣,方才顯露出深褐的輪廓。荷水上的五桅帆船似鵬鳥展翼,吃飽了東南風,向廣濟河疾駛而來。
我站在船頭,正要吩咐起錨,忽見岸上一個妝飾貴重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