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劉鉅學藝未成,告假回京探母,不過數日便回山去了,因此不得在京中露面。”
啟春笑道:“恕我直言,他既救過妹妹的命,人又英俊正直,妹妹倘若真的以身相許,也是一段佳話。”
若不是與啟春多年交情,知她不是作偽之人,我定會以為她在譏諷於我。我頓時失笑,語帶灰心之意:“姐姐也知道,我身子不好。一副殘軀,說什麼以身相許呢?這一生,只怕也就如此了。”
啟春本想寬慰兩句,怔了片刻,改口道:“這一生還長得很,哪裡便能如此定論?何況女子之中,唯有妹妹能自主婚姻。妹妹嫁不嫁、嫁給誰,在宮中,或出京去,都由得自己。妹妹多年辛苦,不就為的這一日麼?”
十數年來,唯有啟春能如此說罷了。於哀涼之中復生幾許暖意,我淡淡一笑道:“姐姐所言甚是。”
正說著,丫頭進來稟告:“啟稟王妃,啟稟君侯,華陽長公主駕到。”
第十五章 混混宵練
華陽的車駕遠遠地來了,侍衛的刀戟之光此起彼伏,森冷清流環繞車駕,無懈可擊。漸近王府,侍衛次第羅列兩旁,露出八匹雪駒和華蓋赤轂豪車,後面跟隨六輛小車,都用兩匹烏駒拉著。從人數十,皆衣著光鮮。除卻啟春,眾人俱下拜行禮。
華陽下車,啟春方才屈一屈膝。華陽親熱道:“嫂嫂何必行禮?”又向眾人道,“請起。”
我站起身,華陽笑道:“玉機姐姐竟也來得這麼早,才剛沒看見。是孤失禮了。”說罷頷一頷首。只見她身著白綠色蜷枝紋襦裙,外罩孔雀綠廣袖長衣,衣袖上以赤金與墨綠二色繡滿了繁複的花葉。烏髮束起,正中一枚金鈿,腦後斜簪三對金鑲玉簪。十五歲的少女,雖然端莊華貴,卻顯得太過老成。
我恭敬道:“既是長公主殿下相邀,玉機不敢遲誤。”
華陽嗯了一聲,聲音幾不可聞,轉頭向啟春道:“嫂嫂先引孤去拜見太妃與信王哥哥。”
啟春笑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