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母國,太和公主定然左右為難。”
我搖頭道:“若只是左右為難,倒也罷了。公主哪裡只是為難呢?分明是為人脅迫,身不由己。烏介可汗一心只想從大唐借兵借糧,太和公主不過是他劫掠唐境的人質而已。”
玉樞關切道:“那後來怎樣?”
我微微一笑:“振武軍節度使、招撫回鶻使劉沔派屬下悍將石雄,選勁騎,又得沙陀、契苾沙陀三千騎,月夜發馬邑,直達烏介可汗營外的振武軍。見營中有氈車數十,從人穿朱碧,便知此是太和公主帳。石雄道:‘取可汗,勿動公主帳幕。’於是夜鑿十餘門。天快亮時,城上立旗幟火炬,諸門中驅趕牛畜,鼓譟前突,直犯烏介牙帳。烏介可汗不知發生何事,驚惶之下,率騎而奔。石雄追殺至胡山,斬首萬級,生擒五千,迎太和公主還太原。後唐文宗又將她迎回京中。太和公主在回鶻二十餘年,終於回到母國,平安終老。”'33'
玉樞聽得呆了,一時出神,似乎在想象石雄夜發馬邑,月下憑堞,指明公主帳幕的豪邁氣魄。好一會兒才嘆道:“你這哪裡是在說和親公主的故事,分明是在說悍將石雄的故事!聽你這樣一說,今夜我必是睡不好了。”
我笑道:“將士的故事便是和親公主的故事,公主為免除邊境戰事委身戎虜,將士為搭救公主奮不顧身。於國家來說,本來便是密不可分的。”
玉樞捂住雙耳,愈加焦躁:“我才不理會什麼家國大計,我只想真陽和壽陽留在我身邊。和親的榮耀,還是留給別人好了。”
我笑道:“公主和親,乃是義不容辭。人活著,上至帝王,下到匹夫,對家國都有不可推卸的義務——”
玉樞連忙擺手:“罷了罷了,你的話我都明白。我便知道不能尋你說話,一說話都是忠君愛國、能臣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