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乾冷無情,我的淚卻是滾燙。並非只是他等待了這數個時辰,我為這一刻的相見,已足足等待了十年:“聽聞殿下連日忙於政事,今日怎的得空?”
小東子道:“太子殿下知道今日大人休沐,這才命奴婢來請的。平日裡大人在後宮,太子殿下也不便相請。”說罷一讓,躬身道,“桂宮裡已備下大人最愛的碧螺春,只待大人前去品嚐。大人請。”
桂宮雖大,卻十分安靜。想是宮中沒有太子妃亦沒有妾侍的緣故,連僕從都很少。一眼望去,宮女尚不及漱玉齋多。寥寥幾盞宮燈稀疏懶散地照射庭院,彼此不能相望,整座宮殿清冷而昏暗。桂宮主殿邇英殿闊七間,深三間,上設寶座香爐。殿中一絲熱氣也無,行路帶起的微風中有殘存冷香,想是許久沒有人待過了。
小東子推開西暖閣的門,一陣暖風輕柔地撲在臉上:“請大人稍坐,奴婢這就去請太子殿下過來。”
我奇道:“難道不應該在邇英殿等候殿下麼?”
小東子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日常起居都是在西殿,只有群臣來議事時,才在邇英殿坐上一會兒。不過大人怎同尋常臣子?太子殿下不忍以君臣之禮來約束大人。”說罷躬身退了下去。
西殿的北榻稍大,堆疊著青綢被和白瓷枕。那定窯白瓷枕是高曜的舊物,從出宮守陵時就帶在身邊的,上面繪著母子嬉戲之圖。青綢被也是半舊的,針腳已經發毛。窗下的南榻上丟著幾頁空白稿紙,小几上還有墨漬。高曜隨手把玩的青玉珠撩在榻角,幾顆珠子垂在榻沿。
銀杏連忙捧起玉珠,端端正正放在小几上,細緻地把珠串一粒粒地撥正。將稿紙收起,用茶盤壓住一角。眼見條案上的瓶子歪了,又連忙扶正。我笑道:“太子宮不是漱玉齋,何須如此忙亂?”
銀杏輕笑道:“這太子宮的奴婢們也太粗心了,奴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