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懶懶灑在我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泰。因連日忙亂,我確是有些疲憊,還不到午初,便昏昏欲睡。只聽玉樞在我身邊道:“信王世子再有幾日就要大婚了。”我嗯了一聲,幾乎只是撥出了一口氣。只聽玉樞又道:“從前世子是喜歡你的,如今他就要娶旁人,你就不惱麼?”
我幾乎就要睡著,聽了這話,費力地思想了好一陣子才含含糊糊道:“不惱。”
玉樞道:“你若不惱,便是不喜歡世子了,是不是?”
我素來不耐煩與人談論男女情事,便別過頭去,將絲帕覆在臉上。玉樞推了我兩下,見我不理會她,便也翻了個身賭氣假寐。朦朧中只聽見院子門口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輕聲喚道:“玉樞姑娘!”玉樞從躺椅上翻身起來,輕手輕腳地走開去。只聽得玉樞和那女人輕細的說話聲,春雨般綿綿落在我明亮而荒涼的夢境中,漸次開出一片片五顏六色的野花。我有許久沒有在夢中見過那樣鮮明而龐雜的色彩了,於是欣欣然、飄飄然,越走越遠,終於對周遭的一切聲響都充耳不聞。
待我被朱雲喚醒時,已是午正。綠萼在樹下襬下一大盤蒸饃和幾碟菜餚,朱雲已然坐在石桌邊,由善喜服侍洗手。我坐起身,斜了他一眼道:“你倒學起宮中的做派來了。”
朱雲笑道:“我見綠萼姐姐以前就是這樣服侍二姐的,好歹讓我也受用受用。”
善喜抿嘴笑道:“玉機姐姐別惱,是我要和雲哥這樣玩的。”
我笑道:“小心你這樣服侍慣了,這輩子都脫不了身!”
善喜雙頰一紅:“姐姐胡說!雲哥是最講理的。”說罷端著銅盆跑開了去。朱雲叉著兩隻溼漉漉的手,喚道:“快拿幹幅子來!”卻見善喜潑了水,自往廚房裡去了。
我笑道:“該!”便將自己覆臉的帕子往他懷中一扔。朱雲笑嘻嘻地擦乾了手,提起筷子夾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