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最後一次接受妃嬪女官、皇子公主的朝拜。一定是!只可惜,我不能把父親所受的酷刑加諸在她的身上。
不到守坤宮,不來椒房殿,我竟不知道我是如此地憎恨她。恨入骨髓。
芳馨正要說什麼,忽聽階下一個嬌脆的聲音道:“你們兩個有什麼悄悄話儘可在漱玉齋說,到了這裡還要咬耳根子,顯見得是主僕情深了。”
我一扭頭,只見史易珠身著流硃色繡美人蕉水獺皮長襖,戴了一套牛血紅寶石頭面,火團一樣飄了過來,濃烈而野性。一張珍珠白麵孔早已不見了昔日桃花般的天然顏色,多了總理萬機、生殺予奪的赫赫威勢。我連忙上前迎接,行禮道:“玉機拜見穎妃娘娘。”
史易珠還禮,笑道:“姐姐入宮倒早,本宮還以為你趕不上元日朝請呢。”
我笑道:“玉機一大早便隨母親入宮了,還親眼見了前朝命婦們在奉先殿前磕頭呢。”
史易珠細細打量我道:“姐姐一絲未變。”
我淡淡一笑道:“妹妹越發幹練了。”
史易珠含一絲不以為然的落寞道:“積年冗務,人都老了。哪裡比得姐姐,自由自在。”
我傷感道:“這一次回京,見了啟姐姐、采薇妹妹和蘇妹妹,回宮來又見了妹妹你,只覺得人人都向前走了一步,唯有我自己,還是這樣沒有長進。這三年倒像白過了。”
史易珠笑道:“若成婚生子便是長進,那路邊的村姑也比姐姐有出息。姐姐是要做一番事業的人,何必作此歪嘆?”只見她深紅色的水獺皮抹額上,嵌了一顆拇指蓋大小的紅寶石。葳蕤一點紅垂在眉心,深藏起驕陽萬丈。從前她從不用脂粉來修飾自己絕美的容貌和天然的好氣色,今日的面孔卻在陽光下白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