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娘娘用過早膳就回來。”
我順口問道:“我不在的時候,姐姐常去定乾宮麼?”
杜若右腮一跳:“婉妃娘娘是諸妃嬪女御之中,侍駕最多的。”
我笑道:“姑姑說的是過去三年?還是過去一個月?”
杜若乖覺道:“大人不在宮裡的時候,不是正好三年多一個月麼?”
風裹挾起紫檀的沉沉香氣,碎裂成片片清芬。白玉環自膝頭滑了下來,叮的一聲撞在椅子上。我凝眸道:“在掖庭屬近一個月,竟不察覺春天已經來了。”
杜若一怔,介面道:“可不是麼?前兩日還在下雪,這會兒都起南風了。果然是春天來了。”
我微微一笑道:“姑姑自去忙碌吧。”
宮人送了茶水和點心上來,杜若親自奉茶,這才躬身退了下去。綠萼扁了扁嘴道:“宮裡的老人說話,就是這麼滴水不漏。出宮這些年,竟有些不習慣了。”
我泯了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宮裡人嘛,當著外人的面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又指一指核桃糕道,“你今天早飯吃得匆忙,用些點心吧。”
綠萼旋身坐在我對面,隨手拈起一塊糕,舉到唇邊卻不吃下去:“姑娘是婉妃娘娘的親妹妹,論理不是外人,何不直說?”
我笑道:“夫婦一體,尚且要相敬如賓,況是姐妹。”
綠萼眨眨眼睛,含糊道:“姑娘未免也想得太多,這與相敬如賓有什麼關係?”
我笑道:“所謂相敬如賓,便是心中有數,面子好看。若將話說得太實,不但不快,連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綠萼更是不解:“都心中有數了,面子有這麼要緊麼?”
我想了想道:“好比骨頭雖然斷了,但皮肉還在,調養一段時日,說不定可恢復舊觀。但若連皮肉都斷了,還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