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話應驗了。”
我嘆息道:“聖心難測,不過是僥倖罷了。”
芳馨道:“奴婢才剛聽姑娘說聖上有意立一位貴妃,不知會立誰呢?”
我一拂衣衫,宮絛高高揚起:“這不是顯而易見麼?論出身、論德行、論資歷、論利害關係,也唯有永和宮的那一位了,況且她還生了三皇子。”
芳馨愕然:“昱妃娘娘?奴婢還以為陛下會立婉妃娘娘或穎妃娘娘。”
我笑道:“且不說婉妃和穎妃的出身,只說她二人如今已經和慧嬪結下樑子了,還如何公斷後宮是非?立貴妃,不能全論恩寵。”
芳馨恍然道:“是呢。只怕齊姝也要晉封。”
我笑道:“理他愛封誰不封誰呢,也不與漱玉齋相干。”
芳馨道:“可是,昱妃若封了貴妃,她的三皇子不就越過弘陽郡王了麼?”
我正浣手,聞言一怔,袖子滑了下來,細密閃亮的銀絲雲紋在水中一點,變得沉重而黯淡。我忙抬起手,用幹幅子握住袖口:“弘陽郡王殿下是鹹平五年出生的,三皇子高曄是鹹平十五年出生的。弘陽郡王的仁孝睿智之名已聞名天下,又做了官,而三皇子卻還沒離了乳母。就算他母親是貴妃,說到底大家都是庶子,豈不聞長幼有序?況且……”我將幹幅子摔入盆中,口吻如濺起的水花一樣冰冷,“還遠未到鹿死誰手的時候,急什麼!”
芳馨道:“然而,陛下是很喜歡三皇子的。”
我站在新切的大冰塊前搖著扇子,聲音在風中顯得突兀而含混:“弘陽郡王一上任便是鹽鐵副使,小小年紀便出去巡查鹽政,也算寄予重任了。三皇子若要穩穩地當上太子,除非生母做了皇后。”
芳馨道:“昱妃一旦做了貴妃,也未必沒有可能入住中宮。”
我清楚地記得,在我遇刺的那天夜裡,皇帝對我說,他再不會立後了。團扇緩了一緩,心中生出一絲感傷:“昱妃真做了皇后也好,正所謂‘一兔走街,百人追之。積兔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