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生乃是讀書人,名毅,字叔業。豔生二字,只在小生做戲時用。”
穎妃笑道:“既是讀書人,怎的卻來唱戲?”
梁豔生道:“小生自幼父母雙亡,為生計所迫,只得苦練技藝,養活弟妹。只是雖為賤役,卻不敢忘聖人教誨。”
康總管在一旁瞠目結舌。
此人明明是個戲子,卻執意以讀書人自居,我和穎妃頓時肅然起敬。穎妃道:“既然勤奮讀書,何不努力考取功名?”
梁豔生道:“小生出身微賤,只望稍稍明理,不敢希冀功名。”
穎妃笑道:“我朝揀選賢能,從不看出身如何。若有真才實學,何懼出身卑微?”
梁豔生沉默片刻,恭敬道:“是。小生謹記娘娘教誨。”
康總管向梁豔生頻頻瞪眼,梁豔生視若無睹。康總管終於忍不住插口道:“啟稟娘娘,梁旦該回去更衣上妝了。”穎妃笑著揮了揮手。梁豔生也不多話,躬身告退。
不一會兒,臺上唱了起來。因沒有梁豔生在,穎妃便只顧和我說話。她不徐不疾的聲音在綿軟悠長的唱腔中,益發顯得從容不迫:“這些年光顧著少府,將內阜院都託給了幾個總管,誰知一個不留神,便出了貪汙收受這樣的醜事,當真是我疏忽了。”
我笑道:“妹妹忙於國事,哪裡還能顧得到後宮的小事?況且陛下也並未因此事斥責妹妹,妹妹又何必放在心上?”
穎妃嘆道:“他是沒有斥責我,卻給了慧媛一個絕好的藉口。當下我的權力還在,位分也遠遠在她之上,可她究竟沒有過錯,我也不能如何處置她。況且,她‘奉聖旨’而來,我也只有望旨興嘆了。”
我笑道:“妹妹既然知道是聖意,想來也不是真的要處置商總管吧。”
穎妃笑道:“若你不求情,我便真的處置了。這商總管也惹人討厭,好端端的為何要將賬目給一個閒人看?白白生了這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