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躬身告退。退了幾步,正欲轉身,皇后忽然想起什麼,叫住我道:“玉機熟讀史冊,可知道漢時的鄒陽和伍被二人麼?”
我一怔,恭敬道:“臣女略有所聞。”
皇后道:“你既然知道此二人的得失,是要做鄒陽,還是伍被,自己清楚。”
我心念如電,微笑道:“臣女既不做鄒陽,也不做伍被。”
皇后道:“怎麼說?”
我屈一屈膝:“因為當世並沒有吳王劉濞和淮南王劉安。”
皇后笑道:“也是,當世清明,自然沒有吳王劉濞和淮南王劉安。是本宮比喻不當。”說罷自扶著穆仙的手回了椒房殿。
從守坤宮出來,我的頭嗡的一聲漲得老大,連發根裡都沁出了冷汗。陽光明晃晃地照在頭頂,眼前一白,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芳馨身上。芳馨連忙將我扶到牆根下,掏出帕子來為我拭汗:“姑娘怎麼了?”我沒有回答她,只是疾步走回了漱玉齋。
脫了衣裳躺在榻上,頭痛欲裂,不能入睡。芳馨在外間聽見我翻身的動靜,悄悄進來檢視,見我瞪著眼睛呆望屋頂,便柔聲道:“姑娘這樣睜著眼,小心樑上的灰塵掉下來迷了眼睛。”
我嘆道:“口中無味,弄些酸甜的東西來喝。”說著坐了起來。芳馨連忙在我身後放上靠枕,又去外面吩咐綠萼端一碗栗子羹和一碟青梅進來,方小心問道:“從皇后宮裡出來,姑娘似乎就不大好,是有什麼心事麼?”
我撫胸道:“我心慌得很。”胸前摻了銀絲的梨花紋在窗下閃著微光,我這才發現我的右手在發抖。
芳馨道:“奴婢剛才在守坤宮聽皇后娘娘和姑娘說的最後那幾句話,雖不大懂,可也聽出來大有機鋒。姑娘若能說與奴婢聽聽,奴婢雖然愚鈍,也願盡力為姑娘分憂。”
我默然不語。這時,綠萼和小蓮兒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