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高曜無奈,只得向皇后行禮作別。
王氏伴著高曜的步輦帶領一眾宮人走在前面,我與芳馨等跟隨在後。王氏只顧與高曜說話,一路上不曾回顧。
回到長寧宮,我親自送高曜回啟祥殿。正殿擺著寶座香亭,西面的書房與正殿並未隔斷。書房中一張紅檀長案,早已鋪好了繪了格子的白紙。靠北的供案上擺著一架孔聖人與七十二弟子賞樂的翡翠浮雕屏和一雙青白瓷盤螭淨瓶。牆上掛著一幅《三友圖》,色澤清冷淡雅,筆觸溫潤含蓄,更顯三友于凜冽寒意中的寬宏氣度。左右詩曰:高言唱令德,識曲聽真意。書架上擺了好些珍貴器皿和幾卷竹冊,頗有古意。東面乃是臥房,隔扇一開一合之間,一縷似玫瑰又似薄荷的幽香倏然鑽出。
紅葉奇道:“那是什麼香味?”
芳馨輕聲道:“那是天竺葵的氣味。”
王氏扶高曜在寶座上端正坐好。照禮制,當是官職最高之人領眾人參拜,但王氏卻站在我身前半步,率先跪了下去,口中道:“奴婢賀殿下喬遷之喜。”芳馨與白麵面相覷。我無奈,只得隨她跪下。身後烏壓壓跪了一地。
禮畢,高曜拉著王氏的手道:“嬤嬤,我們走吧,皇兄與孤約好,一道去益園玩。”
王氏笑道:“殿下累了這半日,也不歇歇麼?”
高曜五分撒嬌,五分央求:“孤與皇兄約好的,嬤嬤帶我去吧。”
王氏眼中的慈愛倒也真切:“好,這就去。”
我本想勸高曜留在長寧宮午歇,轉念一想,是午歇還是玩耍,似乎並不是我當理會之事。於是隨口道:“益園風大,殿下若去得久,還請嬤嬤多帶件衣裳才好。”
王氏掃了我一眼,甚是倨傲:“這個奴婢自然知道,不勞大人費心。”說罷吩咐眾人服侍高曜出門。宮人們唯唯稱是,尋衣裳找扇子,烹茶水洗茶壺,殿中一片忙碌。我呆站片刻,不知所措。想上前與高曜說句話,卻見王氏攔在身前。高曜聽說可以去益園玩耍,一味歡欣雀躍,並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