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女帝師(出書版) 作者:向前

條上的浮灰。我見她伶俐,又知道她將來必是跟去長寧宮伺候的,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餘光掃過,卻見乳母王氏撇了撇嘴,甚是不屑。

皇后向高曜道:“這位朱大人,你曾見過的。還記得麼?”

高曜一張圓臉,雙頰飽滿,唇色嫣紅,彷彿女孩兒一般。只聽他稚嫩的聲音說道:“兒臣記得這位朱大人,她是兒臣的侍讀。”

我與高曜只在三天前於椒房殿中匆匆一面,且我此時的妝扮已與當日大不相同,不想他竟還記得我。我驚異之餘,不覺對這位二皇子生出幾分好感。

皇后於愛子的好記性早已司空見慣。她指著我笑道:“以後母后不在你身邊,便是這位朱大人照料你。快去向朱大人行禮。”

高曜被乳母抱下石凳,規規矩矩向我行禮,我連忙還禮。忽聽他脆生生地問道:“朱大人會說故事給孤聽麼?”

我一笑,蹲下身來道:“殿下若愛聽,臣女天天說給殿下聽。”

高曜側頭想了一想,說道:“李嬤嬤說給孤的故事,總是孝義圖上的那些,孤都聽厭了,朱大人能說些別的麼?”

我心中暗笑,說故事給小孩子聽,正是我過去在長公主府日日都做的事情,這孩子比柔桑還要小兩歲,只把過去說給柔桑的故事再說一次,一點不費心神。“殿下放心,臣女這裡有的是故事。”

高曜道:“那你現在就說一個給孤聽,孤要聽你說得好不好。”

皇后道:“皇兒不可這樣無禮。”

我笑道:“殿下要聽什麼故事?”

高曜一指我身後的紫牡丹:“孤要聽牡丹的故事。”

皇后笑道:“既要聽故事,就該坐好。”說罷親自抱過高曜,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我亦回座,牽過身後的紫色花盞,笑道:“那就說說魏紫與姚黃的傳說。相傳漢時有一位少年砍柴郎,叫做黃喜。”我本想說,這黃喜每日辛勤砍柴,養活老母,但想到高曜不愛聽孝子的故事,便將這句話嚥了下去。

“黃喜每天上山前,要給山腳的一株紫牡丹澆水,還與它說話。一日,他病倒在山石上,忽有一位自稱紫姑的姑娘走了來,幫他將柴草挑回了家。從那以後,紫姑便在少年家中住下,幫著操持家務,照料母親。黃喜病癒,依舊上山砍柴,卻發現山腳下的紫牡丹不知何時已不見了。後來黃喜與紫姑結為夫婦,恩愛一生。待紫姑先去世,黃喜才又在山邊見到了那株紫牡丹。他這才明白,原來紫姑便是這朵牡丹所化。他感念妻恩,死後在紫姑身邊化作一株黃牡丹。後兩株牡丹為花匠掘取,黃牡丹被洛陽城中一個姓姚的大戶人家買走,紫牡丹卻去了一個姓魏的人家。因此後人便將這兩株牡丹取名為姚黃和魏紫。”

高曜聽得入神,良久方道:“母后,兒臣將來也要和紫牡丹結為夫婦,好好孝順母后。”眾人頓時笑了起來。高曜跳下石凳,伸手欲摘我身後的魏紫,奈何人小力輕,一時竟掐不斷。芸兒忙自小荷包中取出一隻小小的銅鉸剪,將花莖剪斷。高曜捧花獻與皇后,皇后甚是欣喜,命惠仙簪在鬢邊。

皇后愛紫,高曜便點了紫牡丹的故事聽。雖說厭倦了孝子傳說,然而聽罷姚黃魏紫的來歷,依舊不忘折花討母親歡喜。小小年紀,也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知者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20',眼前的母慈子孝,何嘗不是熙平長公主為我安排的“時”與“理”?

或許是時候做一個“知者”了。

第九章 非惟名利

眼見遷居的吉時將到,皇后催促高曜起行。正整理衣衫時,高曜忽然問道:“父皇在做什麼?怎麼也不來送兒臣?”

皇后雙眸一黯,隨即笑道:“你父皇在謹身殿與群臣商議大事,今天不能來送皇兒了。”

高曜道:“兒臣已經許久不見父皇了。”

滿園牡丹乘風搖曳,似欲將稀薄的春光自盡頭挽回少許。皇后澀然一笑:“父皇忙於國事,甚少閒暇。皇兒若想見父皇,就多去請安。”

高曜道:“兒臣今日下了早課就去儀元殿給父皇請安,卻見陸娘娘在裡面。陸娘娘說父皇正忙著,兒臣只好回來了。”

皇后一驚,忽然捏住高曜的雙肩:“那會兒父皇剛下早朝,你陸娘娘怎會在儀元殿?”

高曜身子一顫,痛得蹙起雙眉,本能地掙脫了肩膀:“兒臣不知。”

皇后呆了半晌,忽然洩氣道:“皇兒快去長寧宮吧。到了啟祥殿,讓王嬤嬤打發你午歇。”

乳母王氏見狀,忙道:“殿下,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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