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4)

小說:女帝師(出書版) 作者:向前

殿的宮女曾娥,她是奴婢的同鄉。她說陸貴妃身邊的穆仙今日午後曾親自向陛下稟告貴妃的病情,雖然陛下當時遣出所有的奴婢,但曾娥還是聽到一言半語。只說是……”說著微微遲疑。

此時小丫頭們都已退了下去,身邊只餘綠萼和芳馨。我笑道:“只管說便是。”芳馨咬唇道:“自盡……”

我倒也不意外:“為何自盡?”

芳馨道:“這些日子貴妃在思喬宮門口跪著,咱們那位王嬤嬤,從不禮敬,這是姑娘親眼看見的。這且不說,昨天還聽宮人們傳得有聲有色,說是王嬤嬤冷言冷語地嘲弄了貴妃。可能貴妃受不住奴婢的羞辱,方才憤而自盡的。”

我問道:“這件事陛下知道麼?”

芳馨道:“從前應該不知道。不過既已鬧出貴妃自盡的事來,現下應當盡知了。後宮女人之間的爭執,想來陛下也頭痛得很。”

我嘆口氣道:“二殿下身邊有這樣的乳母,只怕要被她害死。”

芳馨點頭道:“正是。皇子教得不好,便得不到聖上的看重。一個皇子若不得父皇看中,還有什麼前程可言呢?”

我暗暗冷笑。一個乳母能有多大的膽子,敢去羞辱貴妃?若無皇后默許,她敢如此猖狂?

攛掇皇后嚴懲陸貴妃,縱容王氏羞辱陸貴妃,陸貴妃羞憤“自盡”,王氏被驅逐出宮或是處死。左手落子,右手叫吃,本當萬無一失。可惜陸貴妃“自盡”未畢,終究棋差一招。餘下一個王氏,是熙平長公主留待我親手拔去的死棋。既如此,須得乾淨利落。

一個“自盡”未畢,一個“意外”溺斃。這宮裡除了我,分明還有別的手可以拔棋。

究竟是誰?

第十四章 治道無為

目光所及之處,被黑暗一點一點掏空。芳馨點起了燈。我在鏡前凝神半晌,奈何所知太少,所有的猜測都不過是燭光乍起時被熱力擰出的幻影。不忙,總有查知真相的那一日。就像幻影湮滅後,明者愈明,空者愈空。

忽覺芳馨輕輕推了推我的肩:“姑娘……”

我嘆了一口氣:“御前所對,當屬機密,曾娥怎肯告訴姑姑?”

芳馨道:“曾娥是奴婢的一個小同鄉,當年在宮外無依無靠,是奴婢求了內阜院收她入宮的。奴婢只是問幾句,又沒讓她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樂得報恩。”頓了一頓,又道,“適才見姑娘沉思,想必心中已經有決斷。”

不待我回答,忽聽小丫頭在門外道:“啟稟大人,掖庭屬來人了。”

芳馨道:“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掖庭屬定是要問一問的。姑娘若不想見,奴婢出去說一聲就好。”

以我當下的能為,親口回答掖庭屬的問話,是唯一能為嘉秬盡心的地方。於是起身道:“不必。我親自去。”

來人是掖庭屬右丞喬致屬下的兩個內侍,兩人俱年過三十,氣度沉穩。當下一人掌硯研墨,一人執筆問話,將前因後果問得清清楚楚。筆錄完畢,掌硯之人將供詞細細看過,又補問一兩句,這才請我按了手印,將供詞裝入封套,行禮告退。

芳馨送了出去,回來道:“這兩人問得倒仔細,若是奴婢來答,恐怕答不清楚。”

我點點頭:“掖庭屬已開始問了,咱們也不能閒著。”說罷招招手,芳馨連忙附耳過來,聽罷微笑道:“姑娘睡了一覺,果然不同了。”

我冷笑道:“徐女巡的死還不能驚醒我麼?我不要像她這樣糊塗。”話一出口,我心中一驚。是什麼時候,我竟認同啟春,說出這樣刻薄的話來?

凌晨起身,我只說要出門,綠萼和小錢忙跟著。我從益園穿出,往金水門而去。綠萼這才驚覺,勸道:“姑娘,殮房不祥,還是不要去了吧。”我不理會她,一徑走到殮放嘉秬遺體的值房外。

金水門剛剛開啟,兩名侍衛正坐在簷下打瞌睡。小錢喚醒一人,悄悄塞了些散碎銀子在他手中,請他開了門。綠萼膽小,我命她在外面等候。

只見嘉秬和她的丫頭並排躺在一張竹床上,象牙白藻紋長衫還沒有乾透。若不是面色青白、口唇發紫,我幾乎以為她只是睡著了。紅葉躺在牆角,髮髻上還束著我入宮時賞給她的束髮銀環。乳母王氏依然健在,那一心為我抱打不平的紅葉卻已香消玉殞。我觸動心腸,盡力痛哭了一場。

回宮路上,我問小錢:“可打聽到什麼?”

小錢道:“那兩名小校都說,昨晚已來人勘驗過屍身。三位姑娘口鼻中都是泥沙,應是溺死無疑。”

我點點頭,心中哀慟難言。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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