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迫,這其中,尤其是以一些因為和洋人也好,和國人也好,多年經商而下,積攢了大筆家貲的商賈為最——富而求名,人心一理,朕登基之初,就斷絕了很多人意圖透過捐貲而為官的道路,短時間內還行,長久的下去,這些人自然要另外尋找途徑。”
“我中國千載以下,商賈不過是四民之末,這些人還能拿出什麼辦法來嗎?”
“現在還不必煩惱這樣的話題,日後就不好說了。特別是當朝廷派遣越來越多像你這樣的孩子到海外求學去,歸來之後,把西洋國家的治國理念帶進朝堂,”他停頓了一下,苦笑著說道,“看著吧,這種朝堂上針對政令修改的聲音,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響亮的。到時候,就是必須要做出改變的時候了。”
“兒子想,即便如此,朝堂之中總也是還要讀書人來充盈的吧?那些商賈,雙眼只知道盯著一些阿堵物,又能於國事有什麼教益了?”
皇帝搖頭不答,用手一指萃景齋前的huā徑,“這個嘛,回頭再討論,……你看?”
載瀅轉身看過去,臉上溢位笑容,不遠處的小徑上,是載澧以下的眾多阿哥、公主穿著朝服、盛裝,正在一邊說話,一邊向這裡指指點點呢。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很想和載瀅一敘兄弟情義,只為皇帝在此,不敢冒昧,“阿瑪?”
“去吧。你們也多年不見了。好好敘敘舊,朕給你幾天假,之後就到總署衙mén任職吧。”
瀅答應一聲,跪倒碰頭,目送著皇帝揚長而去,這才起身,向兄弟們快步走了過去。
兄弟見面,把臂行禮,“大哥,恭喜大哥小登科之喜,我身在異域,未能親臨致賀,請大哥見諒。”
“不必說這麼多,總之今天晚上要好好的灌你一頓”載澧大笑,認真打量了弟弟幾眼,“你不知道,這一年多來,哥哥在神機營中,旁的沒有學會,就是這酒量,比當年可增長太多了。我們兄弟難得聚會一次,一來是為你接風,二來,是為小五踐行”
載瀅聽說過載湀要出國的訊息,但所知不多,“五弟,可是很急著就要走嗎?”
湀含笑點頭,“聽皇阿瑪說,要我到德國去,而且,我比不得二哥,還請二哥多多教我幾招,好在滿是洋鬼子的國家,能夠安然度過呢。”
“這不消說的。明天我就向皇阿瑪請旨,再給我幾天假,專mén教你和洋人的相處之道。”
載湀憨厚的一笑,向他拱拱手,“那就多謝二哥了。”
“你們兄弟兩個,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晚上都到我府中來,也好讓二弟見見嫂子,順便把拖延一年多的賀禮補上”
載瀅忍俊不禁,“你放心,大哥,少不得的。早有預備了。”
時令進入四月,晝長夜短,一直過了酉時,園子中還是光線明亮,慎德殿殿閣深遠,卻需要點起燈燭,皇帝盤膝坐在寶座上,正yù拿起一本奏摺來看,聽殿外一陣腳步匆匆,隨之而起的是六福、楊三幾個說話的聲音,“給王爺請安。”
“都起來吧。”奕隨口答應著,腳下不停,直直闖入暖閣,“皇上,出事了”
“怎麼了?”
“惇王在日本遇刺。現在傷勢不明”
皇帝只覺得頭腦一昏,幾乎坐不穩寶座,雙手扶住御案的一角,心臟怦怦luàn跳,“怎麼回事?”
“詳情臣弟還不知道,只是……聽日本公使館知會總署衙mén,傳回來的訊息稱,惇王在東京,給日本人刺傷了。”奕說道,“皇上,此事還請皇上火速決斷啊”
“你先到園子中的電傳司,電諭福建巡撫李鴻章,讓他乘雷和號,即刻從福州啟程,趕赴日本東京,路上要是有日本海軍阻攔的話,即刻開炮另外,”
“皇上,惇王的傷勢情形如何,京中一無所知,不如傳旨太醫院,讓他們也派人隨同前往吧?”
“老五的傷,不管輕重,都要抓緊治療,這會兒就是傳太醫趕過去的話,也是緩不濟急,而且,朕想,日本人的膽子再大,也斷然不敢就這樣看著不管,所以,他的傷情,反倒是不用你我君臣擔心的。”
這雖然是臆測之言,但細細思來,也誠然是合乎情理,奕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點頭稱是,“皇上說的是,此事是臣弟過於急躁了。”
“你是老五的兄弟,朕何嘗不是?關心他的心情,朕又豈會有絲毫或缺?”
“皇上說的是,臣弟這就下去擬旨,命電傳司發往福建。”
“皇上、王爺,請等一等。”mén口又有聲音傳來,是曾國藩、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