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對視一眼,以載澧為首,載澦、載沚和載湀等人紛紛起身,在御座前跪倒,“兒臣定當謹記皇阿瑪訓示不敢為人言而有畏葸之心。”
“行了,大好的日子,別nòng得又像朝堂奏對似的。”
的孩子眼見可以得到皇帝的重用,旁的人都是一團和氣,唯有一個佳貴妃尤佳氏心頭反側——她的長子載瀅自從咸豐十六年出國以後,母子兩個已經有多年沒有見面,即便偶爾有書信傳回,但終究難抵思念之苦——也不這幾年中,孩子樣了?“皇上,到二十一年的時候,二阿哥也該了吧?”
“唔,是的。”他說,“多快啊,一晃眼的功夫,都五年了呢”他微笑著側臉看去,“了,想孩子了嗎?”不跳字。
佳貴妃立刻點頭,口中卻說道,“奴才誠然是想孩子,但二阿哥是奴才之子,更是皇上的臣。奴才不敢為一己之sī,而使皇上訓教培養二阿哥的聖心落空。”
這番話意有所指,不但皇帝聽得出來,在場眾人,除了聰景俊憐等幾個東瀛佳麗之外,無不明悟。眼見已經是咸豐二十年,皇帝的年紀雖然還不算很大,但這種自然規律是無可躲避的。怕是在皇上心中,已經開始考慮了吧?
皇帝不置可否的一笑,像想起來似的,“哦,皇后,朕想起來了。年前的時候,五阿哥和朕說,有意仿效二哥,出國留洋,你以為如何啊?”
“五阿哥有見賢思齊之心,臣妾又豈能不準?”皇后並不做正面回答,繞著彎兒的說,“只是,也是學二阿哥的樣子,一去數載嗎?”不跳字。
“差不多吧。學業這樣的事情,不進反退,既然要到西洋國家去,就要學出個樣子來,別讓那些紅眉máo綠眼睛的老外笑話咱們大清子民,連一份求學的毅力的沒有,你聽見了嗎?”不跳字。後面的一句話是對著載湀說的。
這件事事先沒有任何先兆,載湀也沒有想到,聞言楞了一下,趕忙再一次跪倒碰頭,“都記住了。此去西國,定當認真……嗯,學習,不負皇阿瑪所託付之重。”
“你此去外國,本來呢,是要讓你到美國去,和你二哥在一起,之間有個照應。但他歸國在即,即便你去了,怕也是要撲個空,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你開闢一番新天地,所以,朕想,讓你到德國去。”
這個名字對載湀而言無比陌生,“德國?皇阿瑪,是在哪裡啊?”
“也是在歐洲,距離法國不遠。”
“皇阿瑪,有話說。”是三阿哥載澦離席跪倒了。
“了?看你弟弟要出洋求學,你覺得眼饞了,想和阿瑪請旨,一起去嗎?”不跳字。
“不是的。”載澦說道,“只是以為,德國與我大清並未有任何往來,朝臣、百姓於該國一無所知,皇阿瑪派五弟前往,其中若是有個閃失,阿瑪,這豈不傷了母后之心?”
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皇帝沒有想到的,“嗯,真是不簡單啊。如此的憐惜幼弟?而且是情見乎詞,一無虛假不簡單。”
“不敢。”
“你說的話未必無理,不過,這也僅僅是侷限於你對於西洋各國的不瞭解所造成的岐誤。載湀是你的,但更是朕的子嗣,你以為,阿瑪真的會在全無瞭解的情況下,讓五阿哥到一處蠻荒國度去嗎?”不跳字。
“這,”載澦楞了一下,“這,確未想到。”
“放心吧。”皇帝笑著說,“即使你說的是事實,出洋求學便稱有一些困難,但也只是一切倚仗,幾乎全無外力可借,在飲食起居上難以料理一點,但卻絕對不會有身體上的危險的——而這種磨礪,對於五阿哥來說,只有好處,卻是沒有半點弊端的。”
這一次,載澦無話可說了,“皇阿瑪聖慮周遠,兒臣愧不能及。”
回到養心殿的寢宮,皇帝略脫痕跡的伸了個懶腰,“哎,可累死了”
“這一天也真是夠您嗆的,”跟著他進來的佳貴妃揮退內shì,和驚羽兩個幫著他摘下端罩,取下朝珠,又將玻璃四塊瓦線鞓帶解下,伺候他盤膝坐好,則和他隔幾對坐,俏皮的微笑看著他,“了,笑?”
“奴才在想三阿哥,小小年紀,居然能夠想到這些事情?”佳貴妃笑容不減的問道,“皇上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還沒有他這麼多的心思吧?”
帝深深點頭,“朕當年的時候,就會胡鬧。哦,不對,朕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很懂事了。”
驚羽和佳貴妃同時掩chún微笑,“哪有您這樣的?都十七八的大小夥子了,還只是‘很懂事’了嗎?”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