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日夜焚香祝禱,期盼皇上萬福安康云云
皇帝看看差不多了,准許他仿效許乃釗前例,以原品秩休致,回鄉安度晚年
軍機處一下子去了三個人祥久病在chuáng,聽到府探望的奕回奏,文祥自知不起,只等著皇上賞賜陀羅經被了——倒顯得空落落起來,不過皇帝卻絲毫沒有增補一員的意思,曾國藩幾個人冶食議事的時候說起,大約聖心還是在琢磨不定?
眼看著到了二月底,叫起的時候,皇帝問道,“如今許乃釗和駱秉章因故退值,你們幾個人身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了朕想,軍機處中以曾國藩馬齒最尊,所照應的差事也是最多,大違朕愛惜老臣之意;就將刑部和工部的差事jiāo給他們年輕人”
說到此處,他自失的一笑,“說是年輕人,趙光和閻敬銘兩個也已經是快到半百之年的了不過想來,比較起曾國藩來,還是jīng力較為旺盛嗯?”
“是”趙光趕緊說道,“臣年已過五旬,但自問筋骨健碩,殘軀尚能供皇上趨走數年”
“嗯,那就這樣,你和閻敬銘兩個人多多擔一些擔子也是疼惜前輩”他的話題一轉,又談及到這一月以來,最讓人頭疼的吏治清明一事上來,“不過,你們做是做,管是管,可要做好,管嚴別nòng得又出了戶部這樣的hún賬事,否則的話朕不饒你們”
“是臣等敢清白做人,小心料理?”
“還有一件事,是朕的家事”他換上一副在奕等人看來很久違的笑容,“長公主為朕添了個外孫,前幾天抱進宮來朕為政事不諧,都沒有仔細看過過幾天,得到了三月初,朕當親臨曾府,也好和孩子們聚一聚,彼此熱鬧熱鬮”
曾國藩顧不得多想皇帝免去自己幾分差事所帶來的心中寒意,忙碰頭說道,“老臣不敢”他說“皇上若是思念孩兒臣自當命犬子帶子進宮來,何勞皇上移yù之下命駕他顧?”
“不怕的,朕在這城中也住得膩歪了,想出宮去走一走—走得若是遠了,又架不住你們嘮叨,乾脆,就到曾國藩府上去做一天的客人;此事就這樣定了”
“那”曾國藩無奈點頭,“請皇上寬待數日,容老臣從容佈置,以迎接聖駕”
“又要佈置啊?你可得快一點,要是拖得太久,日子開始熱起來,朕就不去了哦”
曾國藩也笑了,“臣明白了,待臣回府之後,立即準備,再請皇上真龍降臨臣府”
“哦,是前幾天的時候,皇后和朕說的,是為朕的第一個外孫廣平求封賜一事,給朕駁了回去”他說,“朕平生最喜歡孩子,只要是朕能夠滿足的,都儘量滿足,但事關國家名器,不可輕許啊你們想想,一個未足月的嬰兒,就領著一份世襲雲騎都尉的爵祿、俸餉,拿到幾時、拿到哪一天是個頭?”
“所以朕想,此事就從這這裡定做永例——前朝所封賜的不提,從咸豐二十一年之後,所有爵祿之賞,及於一身乃至——後輩有才者,不愁沒有出頭之日;無才的,也斷斷不能白白靠著父祖餘蔭,享受國家的錢糧賦稀‘”
“皇上聖明”閻敬銘第一個碰頭叫好,“正如聖上所言,有才者不必擔心沒有出頭之日;無才的,國家也斷然不能白白養著這些寄生蟲”
曾國藩幾個無不苦笑有閻敬銘的這番話,旁的人就任什麼反對意見也不能說出口了
奕顧不得多想皇帝這番話中的深意,躬身說道,“皇上,日本使館再度行文總署衙mén,這一次是奉上日本國太政大臣三條實美的親筆信,請求我大清詔準,允許北洋海軍到日本神戶港做兩國往來之行,此事,臣數日之前已經上奏皇上……”
“嗯朕正要說
他的信朕看到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曾國藩,兵部那邊和山東、遼寧等港口的海軍衙mén商議得如何了?”
“海軍諸員,都願意透過這一次兩國往來,將我大清海軍英姿展現在東瀛國人眼前只是,為派遣那一艘艦船去,彼此紛爭不下,還請皇上定奪”
“以遠字級的遼遠、威遠號,配以雷加級,”他忽然又搖搖頭,“不讓威遠去,改為派定遠艦,和遼遠艦一起,領銜海軍諸艦,其他的,就照舊”他說,“給各省海軍衙mén的廷寄要嚴厲一些,讓那些船上的管帶認真管束自道水手,別讓這些丘八到人家的國土上惹禍,到時候丟面子的是朕”
這其實是皇帝的杞憂,海軍條例非常嚴格,艦上的水手cào行不悖一年海軍在廣西北海引發百姓不滿,多是船上搭載的綠營士兵造孽,不過百姓不分彼此,把這筆賬都記在海軍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