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虛心研具,刑逼妄供,草率定案,證據無憑,以致妄坐凌遲、斬絞者革職。”
皇帝老老實實的搖搖頭,“朕不明白。”
“皇上,容奴才為您解釋,就是說,因為問案不細,致使冤屈者受凌遲、斬立決、斬監侯、絞殺等刑制的,主審者革職。”
這一次他聽明白了,轉而又問道,“那,複審的呢?是一路錯下來的,總不能只處分原問官一個人吧?”
“一路錯下來就一路都有處分,該管上司不能平反,州縣官應革職者,府州降四級呼叫,司道降三級呼叫,督撫降二級呼叫。”
皇帝完全聽懂了,楊乃武一案關乎到浙江省上上下下數十頂烏紗帽,難怪遷延良久,還得不到解決!
“就這樣吧,發交浙江。複審!”
第151節 二次京控
第151節二次京控
陳正沒有考中,但也沒有離京,一方面羞於見故鄉親朋,一方面也是不死心,他由朱智引薦著,以居然功名參加了軍機章京的選考,同時也好等待下一科的會試,這一次他得中了。書mí群4∴⑧0㈥5
把楊乃武一案的抱告王先南和同行的詹善正送回浙江,還要兵部派兵解送,等於原告成了犯人。
照刑部的解釋,這雖然不合理,卻有必要;因為千里迢迢,夜長夢多,抱告可能會為被告所害,也可能為別人引yòu,不回原地;還可能中途出了意外,總之他如果不能回到浙江,或回浙江而不倒巡撫衙mén報道,都察院和刑部對這奉旨而行的‘諮解回浙’四個字就沒有jiāo待。
最後還是朱智等人出面,具了一個保結,保證王先南一定會在限期內回浙報道,委員、解差之事才得以作罷。
詹善正回杭州之後,寄回的第一封信就讓陳正驚詫不已:楊昌浚不顧煌煌律例的明文規定,派陳魯複審,劉錫彤聽審。
等到第二封信到來,其中的內容說些什麼就可想而知了,據說,情形比第一次還壞!在陳魯的bī迫下,沈體仁改了口供,說是葛小大身死之後,發現是中毒而死,這才決定報官的。這樣的一番話,對楊乃武、小白菜而言自然更加不利。
第三封信是八月到的,詹善正在信中說,杭州府仍然按照餘杭縣所報定案,官司非常糟糕,親屬到巡撫臬司衙mén上控,最後落了個‘歸案訊辦’的答覆。看樣子浙江臬司衙mén蒯賀蓀和巡撫楊昌浚都不會再親提訊問,將來就照著杭州府所報,諮轉刑部。因此決定,要做第二次的京控,重託陳正,預為佈置。
這種安排就要歸功於鄒官生了。他預見到這一步,因此第一次的時候,讓葉楊氏出面遣人抱告;如果這一次能夠平反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的話,就讓楊太太出面——妻子具狀,當然是比姐姐來的更有力量一些。
果然到了這一天,楊詹氏遣了家中的賬房,叫姚士法的,由詹善正陪著到京,這已經是進了九月。見到陳正,詹善正雙目垂淚,“真是暗無天日!臬司衙mén有話傳出來,這場官司無論如何打不贏,就算錯了,也要錯到底!陳先生,您說,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
陳正這一次不僅熱心,也真正動了義憤。他找到朱智、餘撰、吳鳳藻幾個在京很有辦法的同鄉,詹善正當筵下跪,泣求伸冤,舉座動容!
於是便商量著再去呈訴的事情,照鄒官生所說,自然還是到都察院,但餘撰不同意,他的意見是,已經向都察院上訴過一次,會同刑部奏準,發jiāo浙江複審,而結果依舊維持;那這一次就得再上層樓,向比都察院更高一級的衙mén申訴,這樣才能有效果,也附和逐步上控的道理。
比都察院更高的衙mén,說起來只有內閣和軍機處了。但彼此沒有從屬關係,而且這兩處地方也沒有承受軍民呈訴的職掌。這樣說來,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叩閽。
“叩閽是太難太難的一件事,除非皇上巡幸,有旨專mén准許百姓呈訴冤抑,否則根本無從叩閽,而且犯蹕驚駕,罪名很大。”餘撰說,“我看,有個衙mén不妨去一次,而且,闖這個衙mén,和叩閽差不多。”
這個衙mén就是步軍統領衙mén。它的職責是掌九mén鎖鑰,周衛檄循,肅清京邑,是京中最高治安機關,屬下郎中的職掌是‘勾檢薄書,平決諍訟’,從這裡來說,也能收受軍民訴狀。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直接奏上皇帝,那就等於叩閽一樣了。不過這也要人幫忙,步軍統領衙mén上上下下都是旗人,但也不是走不通路子。朱智是小軍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