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京,哪由得皇帝不火冒三丈?一怒之下,連慎德堂偏殿中的御案都幾乎掀翻了,上面的器物散落一地,“可惡太可惡了來人,傳……旨……,免去岑毓英、張樹生、徐……”
“皇上,”曾國藩趕忙碰頭,“徐延旭措置乖方,固然該當嚴譴,但西南各省,民事軍政,不可無人料理啊?若是一股腦將這些人都撤職查辦了,以上各省的公事該派何人料理?”
“呸”皇帝連曾國藩的面子也不給,大聲斥罵著,“我大清有的是人才,你害怕無人可用嗎?命四川提督張運蘭、兵部右shì郎劉銘傳即刻南下,由後者全權負責對法戰事,同時廷寄山東的沈葆楨,讓他親自帶領鎮遠、定遠、威遠三艘鐵甲艦,奔赴南海,在順化海口外面,給法國人一個厲害瞧瞧張樹生不是說,廣東並無軍艦可以運兵嗎?山東有”
奕幾個面面相覷,心中同感無奈:皇帝現在的底氣確實是足得很,但為屬國之事,就要從山東調炮艦兵船南下,和法國真正的大戰一場?這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嗎?
“北寧丟失,接下來該是哪兒了?”皇帝的語氣中有說不出的譏笑之意,“就是雲南、廣西了吧?”
“臣以為,情勢必不至如此之壞。不說鎮南關天險,一夫當關,萬人莫敵;只是法國如今雖氣勢如虹,但臣敢斷言,也絕對不敢進犯大清。”
“不敢進犯就完了?越南呢?琉球的事情剛剛解決完,就把越南拱手讓人了?天下人視朕為何主耶?”
這句話就很重了。奕為首,眾人紛紛跪了下去,“皇上息怒。臣弟以為,法國既無亡越之心,更無亡越之能。所求者,不過維持現狀,與越、中兩國共睦友好,彼此通商往來……”
“都打過北寧了,還要說什麼友好?”皇帝今天的火氣極大,根本不容奕有把話說完的機會,“文祥,你下去之後,即刻召見法國公使愷自爾,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