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生計的問題著手。這件事有了著落,朕就即刻降旨——在六月底之前,要拿出辦法來。都明白了嗎?”
文祥一愣,他打著的盤算就是將這件事無休止的拖下去,一直到放得涼了,皇帝想不起來了,才是最好。不料皇帝要在六月底之前拿出辦法了,這就是推車撞壁,無路可進了,“這,奴才想,一月之期,時限太短,請皇上再寬容幾天吧?”
“不行今天不過五月中旬,還有四十幾天的時間呢,說什麼時間太短?”皇帝忽然冷笑著說道,“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辦這件差事,有意拖後處置?”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你最好不要敢。朕告訴你們,六月三十日之前拿不出辦法來,朕就一個一個全部撤換了你們。就不相信,沒有張屠戶,就吃帶毛豬?”
聽皇帝以罷相而威脅,文祥幾個無言以對,心中更不敢有旁的胡亂想法,恭恭敬敬的跪倒行禮,碰頭而出。
“啐”皇帝輕啐了一口,“這些做老了官職的混賬,成天就沒有一個是心裡想著國事,只知道為自己的利祿打算”
“皇上,臣弟想,您也不必為一時未能盡臻圓滿而惱怒。國事總是要一天一天來做,一件一件來做的嘛。”奕誴賠笑勸說道,“遠的不說,只說臣弟當年奉旨出行,到歐洲列國去走一圈,所到之處,不論中外,熱情之踴躍、迎請之端莊,都可見我大清國勢日上,四海臣服之景。這還是幾年之前,若是能夠得皇上降旨,由臣弟再走一遭,不知道是如何榮光之至呢”。
第121節知人之明
第121節知人之明
等到文祥幾個出去,皇帝對奕誴展顏一笑,“這些人啊,做官做得久了,都學得一肚皮的油滑。對他們而言,沒有不能辦的差事,有的只是會不會得罪人,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好名聲的差事。凡是有的,就搶先踴躍;沒有的,就避之唯恐不及。你說說,朝堂中都是這樣一群人,朕就是有再大的膽識、再多的才學,又能如何?”
“皇上,臣弟想,只要皇上能夠不墮當初的志向,群臣自然也不敢懈怠。怕只怕,皇上有改弦更張之心,則上有好者,下必甚焉了。”
皇帝笑著打量弟弟幾眼,語帶嘲弄的說道,“你和肅順那個狗才一樣,都語出成章了?”他說,“起來吧。這裡只有你我兄弟兩個,也不必效法廟堂之上,肅肅然如對大賓那一套了。”
“臣弟不敢。”奕誴賠笑碰了個頭,站了起來,“皇上,臣弟這個人,您是知道的,未領差事之前,樂得輕鬆自在,半月前領了海軍差事,就開始一心想為皇上分憂了。但臣弟自問才疏學淺,只怕做壞了差事,到時候,臣弟一人獲罪事小,耽誤到皇上佈置天下的大事,臣弟真怕擔當不起啊。”
“只要你肯用心辦差,就是出了什麼岔子,朕也不會怪你。”
誴說,“皇上信重臣弟,臣弟自當竭力報效。但臣弟想,皇上總要給臣配幾個又有能力、又有德行的幫辦大臣,臣弟才好順暢辦差不是?”
“有能力的人很多,有德行的人也很多。若說兩者兼具的嘛,不是沒有,但不多。沈葆楨可算一個;袁甲三嘛,勉強也算一個吧;再有就是在東北辦理鐵路差事的左宗棠,他這個人,恃才傲物,目無餘子,要說辦理海軍之事,也可以成為一個幫手,但朕只是怕……”
“他驕傲驕傲他的,臣弟和他只是僚屬之誼,又不想和他做友朋論交。有什麼打緊的?”
皇帝為奕誴如此聰穎很覺得驚訝,望了他一眼,“嗯,既然你這樣說,日後朕再下旨吧。沈葆楨不提,袁甲三還要辦理和俄國人疆圉界址一事,等他做完了這份差事,讓他直接到旅順去;左宗棠,也等他忙過了鐵路大工的差事,再到旅順去。”
和弟弟和顏悅色的說了幾句,他的臉色逐漸轉為嚴厲,“老五,海軍建設,是未來十年之內我大清第一要務,把這份差事交給你,是要你在未來十年之內,持之以恆的將這份差事辦好,辦妥帖。不負朕仰望之情啊。”
“請皇上放心,奴才要說別的不會,只有一顆向主之心,不落旁人之下。這一次辦理海軍事物,定當小心謹慎,為我大清海疆永固,盡臣弟綿薄之力。”
“嗯,暫時就這樣,左右你一時還不會離開,有什麼事不明白的,和沈葆楨幾個商議著辦,再有不諧的,遞牌子進來,一切有朕為你做主。”
揮退了奕誴,皇帝又將沈葆楨招到御前,“軍貴能戰,而不是看外表的裝飾,當年朕命曾國藩在天津練軍,一切練兵之法,均由朕欽裁,施用樣槍洋炮,新式戰法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