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廳主事夏有權兀自心中有些不託底,暗中派了很多人‘照應’,但表面上的自由還是有的。順福和玉朗到的時候,他正在滿院陽光的天井中連他擅長的‘五禽戲’,一見了面,彼此都說不出話來,眼睛直勾勾的對望著。
首先開口的是順福,他浮起笑容,亟趨兩步握著他的手臂說,“燕公,我早就想來看您,部裡不準,今天得蒙趙大人幫忙。”說著話,他又後退了半步,端詳著桂良的臉說,“氣色不壞嘛。”
這番真假摻半的話騙過了桂良,“印堂總不至於發黑吧?”桂良故作灑脫的笑道,“王爺好?”
“身子也不怎麼好,說來話長了。”
趁這一個停頓間,桂良便和玉朗打招呼,“老五怎麼樣?”他問,“老人家還好?”
“託福,託福。”
就在院子中,有一陣久別重逢的寒暄,然後主客進到屋中,順福交代帶來的東西,特別說明,一件湖藍皺絲單衣還是新做的,從來不曾上過身,另外有五百兩銀子,是供他在部裡花費的。
“費心,費心。真正是過意不去,吃的,穿的我領了,”桂良剛才打拳的時候,只穿了一件馬甲,此時順勢將單衣穿上,拱拱手說,“解衣衣我,感謝萬分。不過,銀子不敢領,再說實話,我也帶得有。”
“既然如此說,我就不勉強了。”
於是幾個人坐定下來,閒談恭親王、禮親王兩個人的身子不好,難耐繁劇,更加不能受刺激,桂良一直很關心的傾聽,最後說了句,“讓王爺為我的事情心煩,實在很不安,不過……”他躊躇了一下,以一種斷然撒手的神情說,“算了,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