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不必爭利海中;但固我士卒之心,結以忠義,不必洋人機巧也。”最後他提出,“復不可購買洋器洋船,為敵人所餌取,又不可仿照製造,暗銷我中國有數之帑擲之汪洋也。”
而王家璧的態度更加激烈,上一折五片,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把矛頭對準曾國藩,便拿奕誴和沈葆楨開刀,抨擊這兩個人‘矯飾傾險,心術不正,實為小人之尤。是沈鬼奴。
而在他的批評中,進行了比之於凌辰更加細密的推理,他認為如果說裁艇船以養輪船,艇船五十,可以更番迭戰,互相支援,即令一艘有失,尚存四十九隻,四十九船俱失,尤有一船尚存,若裁併為一艘大輪船,設遇有失,則一舉而失五十艇船;又如派員出國訂造軍艦,加入齎鉅款如徐福求仙一去不返,又當如何?如果所派之員回國稱船已造好,而未能得洋人允許,未能出口,又怎麼辦?即使治其欺罔之罪,不也是貽笑洋人嗎?
他認為鐵甲艦及其他軍艦水雷不但毋庸購買,亦不必開廠建造,更不宜託請洋人訂購,“但就我所能辦之炮臺,輪船。樣槍、參以我所常用之艇船、舢板、快蟹、長龍登船;劈山炮、子母炮、線槍、火彈、火箭、刀矛弓矢及易得之銅鐵各炮,練習不懈,訓以忠義,水陸兵勇互相援應,即足矣固江海之防也。”。
第6節旅順口(2)
第6節旅順口(2)
皇帝給這樣的奏摺氣得半死,又絲毫沒有辦法,在和軍機處見面的時候,大罵這些人都是一群蠢豬閉目不見世事,若是國事任由這些無識誤事的書生之見指揮,早晚碰一個頭破血流,才知道後悔晚矣數日之後,他又親自草擬了一份上諭,頒行全國,才算暫時將朝野之間這種妄自尊大,如井底之蛙,怒目喧囂之聲壓制了下去。
這份上諭是這樣寫的,“海防關係緊要,既為目前當務之急,又屬國家久遠之圖,若築室道謀,僅以空言了事,則因循廢弛,何時見諸實行?亟宜未雨綢繆,以為自強之計,唯事屬初創,必須通盤籌劃,計出萬全,方能有利無害,若始基不慎,過於鋪張,既非切實辦法,將興利轉以滋害,貽誤無可勝言。計唯有逐漸舉行,持之以久,講求實際,力戒虛靡,擇其最要者,先行試辦,實見成效然後推而廣之,次第認真佈置,則經費可以週轉,乃為持久之計。”
這道上諭確定了以後數年的海軍發展的方針,但令曾國藩和李鴻章師弟兩個覺得意外的是,皇帝在上諭中絲毫沒有提及南洋海軍的發展特權,辦理海軍竟是隻考慮北洋一支,這固然有戰略防禦中心北移的因素,但似乎也過於厚此薄彼了?
皇帝自然也知道,單純發展北洋海軍,而對於南洋部隊的建設不聞不問,最後一定會造成跛足而行的怪現象,但身為大清國最高掌舵人,國防之事要辦,吏治清明,則更是要作為重中之重的事情來處置的——海軍建設,在歷史上是有過非常深刻的教訓的,教訓之一,就是各省辦理海軍事物的官員循以私情、轉展汲引,完全不考慮其才可用與否,但以私交為舉薦攸歸,特別是曾國藩、李鴻章師弟兩個,在這方面都是很糟糕的。尤其是李鴻章。在真實的歷史中,經他所保舉而起丁汝昌、張佩綸、盛宣懷等人,能力暫時不問,心性都是很成問題的。
而且李鴻章不及乃師的一點在於,曾國藩以胸懷道德籠絡諸將;而李鴻章則是以權謀機詐之術,此所以淮軍代湘軍而起之後,國事多有反側的主要原因。
另外一點,就是軍機處中南北對峙的風氣愈演愈烈,即便有自己幾次降旨訓斥,所起到的效果也始終不是很大,以曾國藩、許乃釗為首的南派和以奕、文祥、閻敬銘及依附他們的李鴻藻為首的北派清流之力,在朝堂上糾紛不斷,上一年七月初九日的時候,為曾國藩提請,從中國派遣相應學子出國留學,其中二阿哥載瀅主動請旨,要求隨同前往一事,南北兩派吵得不可開交,弄得皇帝大感頭疼。
這份奏陳是曾國藩所上,大約是內容是說,“西人求學實際,無論為士農工商、無不入塾讀書,共明其理,習見其器,躬親其事,各致其心思巧力,遞相師授,期於月異而歲不同,中國欲取其長,一旦遽圖盡購其器,不唯力有不逮,且此中奧秘,苟非遍覽久習,則本源無由洞徹,而曲折無以自明。古人謂學齊語者,須引而置之莊嶽之間,又曰百聞不如一見,比物此志也。況誠得其法,歸而觸類引申,視今日所為,孜孜以求者,不更擴充於無窮也?”
這份奏摺讓皇帝大為重視,交部共議,不料引來一致的詈罵,上下都認為曾國藩上這樣的奏摺,實在不知所謂,把自家的品學俱優,德才兩全的孩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