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聲,重新啟動,順著剛才來過的水路,逐步後退,行過前面的緩坡,兵船一個掉頭,遠遠的開走了。
朱洪章長長的出了口氣,山風吹來,只覺得後背都溼透了再抬頭看看天sè,黑夜逐漸籠罩了黑龍江。
皇帝在京中第一時間接到了來自盛京電報局發到北京的電報,經由電傳司的章京文字修飾,把摺子呈上御前,在文字的最後說道,“……該員不尊軍令,不聽調遣,奴才已將其革職處置,具折呈奏,恭請聖裁。”
“你們誰知道,這個朱洪章是什麼來歷?”
“臣知道。”
皇帝聽許乃釗把朱洪章的經歷說了一遍,他是貴州黎平人,道光年間,曾經從江忠源在湖南平息雷再浩的叛luàn,之後,在咸豐二年度時候,入天津綠營新軍所部,因為年少英武,又上過學,識得字,擔任新軍第四營統帶,安山湖一戰有功,加總兵銜,在山東濟南,專事練兵事宜。
“這樣說來的話,也是久經戰陣了,如何如此不聽上級軍令,違例開炮呢?”
“這,臣想,朱洪章行伍出身,xiōng中多有jīng忠報國之氣,眼見俄國兵船,航行我天朝水域之間,身為軍人,保家衛國之忠悃之念無從報效,也便頭腦發熱,有此等非行之事了。”
“真討厭呢。要說打,也就打了。居然還不能打得痛快?俄國兵船航行江面,左右並無護持,朱洪章也是廢物憑他手中所有的兵力、火炮武備,乾淨利落的把敵船打沉,該有多好?哎”
肅順幾個目瞪口呆,“皇上,您是說?”
“當然相罵沒有好口,相打又何必留什麼好手?”皇帝冷笑著一擺手,“傳旨賽尚阿,黑龍江沿線各處卡倫,若是再有俄羅斯兵船意圖挑釁,以為可以逍遙而過,而駐守岸上的卡倫官兵,不聞不問,恣意放行的;或者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