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番苦勸,最終決定,由張運蘭和李世賢各帶所部,突擊一番,若是有所異常,即刻退回來。而朱洪章、程學啟統帶全軍,在後面做接應和火力壓制。
一聲令下,清軍火炮開始轟炸敵軍的陣地,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了所有山dòng內外的俄軍將士,胡大máo用力一跺腳,“這算是什麼?怎麼開炮呢?”
俄軍大感躊躇。長官的命令是放下武器,而對面的敵人絲毫不予考慮,自顧自的發炮轟炸,若是再多遲疑的話,只怕敵人順勢攻上來,自己這些人就要全數做了人家的俘虜了。因此,有俄軍炮兵來回呼喝、跑動,大約是在招呼同伴,開炮還擊。
胡大máo舉起快槍,砰的一聲,將一個俄軍士官當場擊斃,隨即又派人押著斯特歇爾到dòng口,讓他高聲下令,“所有人都不許反抗,所有人都不許反抗,違令者立即處死”
若是在平常時日,長官命令,士兵自然奉行不悖,但如今情勢,又豈同等閒,故此斯特歇爾空自喊了半天,卻沒有什麼效果。nòng得胡大máo以為他故意改變口令,幾乎要當場槍斃了他,不過念在他是唯一一個能夠說漢話的,方始放過。
便在這樣一個折衝之間,張運蘭和李世賢所率清軍已經衝破俄軍第一道防線,腳下不停,向第二道防線衝鋒過來,俄軍早就為後方指揮部中所出的一幕鬧劇擾luàn了心神,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即便偶爾有士兵還能記起自己的職責,也在清軍猛烈的攻擊下潰不成軍。
不但是張運蘭和李世賢二員,在山坡後壓陣的朱洪章和程學啟也發現了戰場態勢進展的順利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更加可見,這並非是俄軍佈下的圈套——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一定是胡大máo所帶領的敢死隊立下的功勞。朱洪章振臂高呼,“弟兄們,和我衝”帶領全軍,猛撲了下來。
一路順暢前進,如入無人之境,轉瞬之間就衝過俄軍三道防線,來到山dòng近前,清軍簡直不能相信會有這樣的好運氣,正在疑huò不知所措,山dòng中的胡大máo大聲揚手呼喚,“軍mén?朱軍mén?在這裡呢”
聽胡大máo把經過說完,朱洪章笑逐顏開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做得好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第一大功勞等一會兒見到肅大人,我為你請功。”胡大máo咧開大嘴,憨憨的笑了起來。
數日之間,近乎兵不血刃的全部俘獲俄軍萬餘將士,肅順得報大喜,“好傳令,敢死隊所有,官升一級,並賞銀五千兩。另外,告訴朱洪章,打鐵趁熱,今天黃昏之前,把薩哈連烏拉霍通要塞打下來”
“大人,此事怕是不妥吧?”奕山知道肅順不懂軍事,乍聞喜訊,很有點得意忘形了,“總要先把俄軍投降的兵士帶過江來,安置妥當之後,再行解決半山要塞中的敵人。若是遷延良久,恐生變故啊。”
“哦,這是要緊的。可不能讓俄軍上下緩過神來,若是功虧一簣,就糟糕了。”
“是,大人明見。”
“那,就暫緩攻擊,先把這些人運過黑龍江,等料理妥當,再行動手。還有,俄軍不是有火炮嗎?再度攻擊的時候,就用俄軍自己的火炮,攻擊他們自己”肅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遲疑的問道,“對了,竹修老弟,黑龍江城可能容納這許多的俄軍戰俘嗎?”
“這一節請大人放心,不要說是萬把人,就是再多,也能裝得下。”
“裝得下是裝得下,但對於這些人,也不必太過仁厚。選一些身體強壯,絕無傷患的,一概押往盛京,讓他們承修鐵路大工。侵略我天朝國土,還要由我們白白供養?天下的事情沒有這麼便宜。”
“大人,俄羅斯國也是《戰俘優待辦法》的簽署國,如此一來,卑職恐怕日後該國人以此為憑據,……”
“怕什麼?一切由本官承擔就是。”
奕山不敢多說,叉手行禮,轉身退了下去。
通往潔雅依連涅斯克城薩哈連烏拉霍通要塞的山路上火炮轟鳴聲不絕於耳,清軍挾大勝餘威,組織起部隊冒死攻擊,火炮的轟炸聲,呼喊聲,呻yín聲遠遠的傳下來,程學啟絲毫不顧,一個勁的指揮部下繼續搶功。
這已經和胡大máo沒有什麼關係了,連續兩天不得休息,又攀山越嶺,立下這樣特大的功勞,任是誰人也是奪不去的,由提督朱洪章陪同著,帶領剩餘的三十七名敢死隊,登船南渡,回到璦琿城中,由肅順和奕山同時召見,七扭八拐的進到坑dòng中,幾近四十人把這小小的坑dòng擠得擁擠不堪,行禮之後,肅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