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河,景物澄鮮,令人有樂而忘憂之感,“老爺,您剛才說的下半闕呢?”
“哦,是的。下半闕是這樣的,”甘子義緩緩吟來,由紫雲執筆謄錄,“六年孤館相依傍,最難忘紅蕤枕畔,淚花輕颺,了爾一生花燭事,宛轉婦隨夫唱,”
故事的前情已明,再聽到詞文中有這樣的話,紫雲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宛轉’二字,虧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不但宛轉,還須努力。”甘子義也笑了,又念下一句:“努力做藁砧(音搞真)模樣。”(注1)
紫雲揚聲大笑,“不但絕透,而且損透了。”
“其實是一句很正經的好話,”甘子義沒有笑,指著白綾手帕說,“詞意到此是個段落,你不妨從頭看一遍。”
紫雲依他的話,將錄下的大半首《賀新郎》從頭看起,低低吟來,點頭說,“果然不錯,‘努力做藁砧模樣’是勉勵他拿出男子氣概來,詞氣中帶著‘遣嫁’的以為,這種題目,最難著筆,能夠寫成這樣,真算是絕唱了,不過,倒要看他如何煞尾。”
“煞尾才見真情,你聽。”甘子義一口氣唸到:“只我羅衾渾似鐵,擁桃笙難得紗窗亮,休為我,再惆悵。”
“倒也可憐,”紫雲投筆在旁,嘆了口氣,“痴心漢子負心郎。”
甘子義一愣,也大笑起來,走到她身後,箍住她的腰肢,將頭伏在她的背上,聞著女兒體香,心中大樂,“這都是早年間的事情了,想它作甚?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紫雲轉過臉來,以身相就,“四爺,……,”
“嗯?”
“容奴家伺候四爺上床休息吧?”說著話,她伸手把頭上戴著的釵、佩取下,放鬆一頭如雲般的青絲,“甘郎,今夕一別,不知何年再續前緣,莫耽誤了這美景良辰吧?”
一聲‘甘郎’,讓甘子義情火大作,只看她眉黛含春的媚樣兒,心中更是歡愉,“好今天晚上,老爺要好好的寵你讓你永遠記得我。”說罷,一彎腰打橫抱起紫雲,一路向後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