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部分(3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話,“朕看過了你遞上來的摺子,內務府這一次的差事做得不錯。你從中監督調派,也出力不少啊?”

“奴才不敢當主子嘉勉之言。奴才只記得主子說過,最恨身為奴才者,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假借主子的名頭到外惹禍不說,每逢到有事情的時候,先要想著怎麼樣中保自己的私囊。奴才有皇上的話以為上諭,不怕得罪人。所以,內務府的這些人,也就不敢多多的貪墨了。”

“你能夠這樣想,自然是極好。”他又說,“肅順,街面上為此次佳妃歸寧之事,可有什麼議論嗎?”

“是。奴才風聞,皇上降恩旨於佳主子,百姓都說,皇上乃是仁厚之君。我大清朝以孝治天下,皇上身為表率,更且推己及人,便是古之聖君,也無不瞠乎其後也。”

皇帝為肅順的奏答難得的笑了一下,“怎麼,你這奴才,現在也學會讀書了嗎?居然能夠出口成章了?”

肅順也笑了,“奴才不敢欺瞞皇上,奴才自知讀書不多,現在再學也來不及,平日裡只好多和讀書人親近親近,不提能不能學到他們的學問,言辭之間略有長進,總是好的。”

皇帝大笑起來,“你這個奴才啊”

正在說話間,內侍來報,說佳主兒回來了,皇帝擺擺手,示意內侍退下,又對肅順說,“朕聽人說,你和尤佳氏的母家走得很近,有這回事嗎?”

“是。尤家上一年為娶親之事,給城中御史大肆折騰了一番,後來,尤杉派人找到奴才,煩請奴才從中說和,奴才覺得尤杉在此事上雖多有反覆,也終究可憐。便管了這件事。”肅順不知道皇上問自己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趴在地上奏答完畢,也不敢起身,繼續說道:“奴才自知此事做得荒唐失禮,請皇上責罰。”

“這件事朕也知道。尤杉雖然不過一介商賈,行事之間但以利益為尚求,總也是尤佳氏之父,朕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為你與他交往之事動怒的。”

說了幾句,皇帝吩咐一聲,“擺駕,到書房去。”

書房是皇帝每天都要來的,翁同龢、崇實、袁甲三等天子近人也每天都要伴駕,行禮已畢,皇帝讓幾個人站了起來,提鼻子嗅了幾下,回頭看看,“六福,怎麼不焚香?”

福答應一聲,取來皇帝珍玩的瑞龍鼎,正要準備焚香,皇帝又說了一聲,“把那幅《韓熙載夜宴圖》取出來。”

一聽這話,翁同龢幾個心中大喜和崇實、袁甲三對視一眼,都是難耐笑意——《韓熙載夜宴圖》自從乾隆中為皇帝私藏以來,視如拱璧,不論是怎麼樣的近臣都難得一見。可稱是萬金難易想不到臨啟鑾之前,皇帝居然肯將這件寶貝拿出來,與臣下一觀了?

六福口中答應著,在銅盤中調弄香屑,用迴文篆字的銅格子壓出花紋,然後取火點燃,將銅盤移至鼎中,蓋上鼎閣,兩縷嫋嫋青煙,從鼎蓋上雕琢的盤龍的鼻孔中升起,氤氳香郁,令人心蕩。這瑞龍鼎是高宗朝舊物,是徵回部的時候得來的,整塊和田羊脂玉雕琢成一座高可近尺的鼎,鼎蓋是一條鱗甲飛動的盤龍,玉質極佳,雕鏤更精,是高宗生前很喜歡的一件珍玩。

點燃了鼎爐,又讓兩個小太監幫著,把書房中珍藏著金石字畫的一個大櫃子開啟,從中取出了捲成厚厚一大卷的《韓熙載夜宴圖》取了出來,在黃梨木的丈八條案上珍而重之的緩緩展開。

這副流傳千古的名跡在自己面前展露它的真容,翁同龢實在難以抑制,伸手欲碰,卻很快縮了回來,回頭期期艾艾的一笑,“皇上,下臣失儀。”

“君子使物,不為物使。天生萬物,奉養世人,更不用提這等書畫之物了。”皇帝好脾氣的擺擺手,他說:“朕知道你性喜此物,走近一點看,朕不怪罪的。”

“哎”翁同龢大聲回答了一句,弄得眾人齊聲失笑,在他卻全然顧不得這些,“學生謝皇上。”這才走到長卷近前,認真的左右梭巡著腳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

翁同龢年紀輕輕,幼承庭訓之下,倒是這等鑑賞類的大行家,停步移時,滿足的嘆息一聲,”真不愧是千秋畫卷。不但運筆所到之處無半點雕琢痕跡,更且用色著墨,各有獨到之處。臣曾讀《石渠寶笈初編》,內中說,其畫所記,雖為‘……臣下私褻以觀’,然畫作之內‘……歷歷鮮明,洋洋大觀,不可以褻玩之物度之。’”

談及這樣的話題,翁同龢也少有的脫離了痕跡,在書房中大發闡論,一直到說完,年輕人才猛的驚醒過來,“皇上,下臣胡亂品評之語,不著繩墨,皇上……”

“你說的不能算錯。這副畫嘛,若是單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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