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還是留在京中,並未在身邊伺候,若是他真的要霸佔曹楊氏的話,自己身為奴才,怕是阻擋不住的,曹慶福心中悲苦,忍不住跪了下來,“大人,我家主母是苦命人啊,請大人高抬貴手,給我家主母一條生路走吧!”
“這是什麼話?難道本官還是在強迫你家主母不成?”肅順裝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來,“你家主母縱然錦衣玉食,終究是百姓人家,便是富貴,又能夠富貴到哪裡去?再說,你家主母並無子嗣,日後豐澤號這樣偌大的家業……”
曹慶福越聽越害怕,肅順居然還要把主意打到老主人留下的家業上嗎?“大人,家業是我家老爺、少爺幾輩人辛辛苦苦積攢而下的啊,您……您可不能啊?”
肅順給他的話弄得有點糊塗,“你說什麼?”
“大人,莫不是……”曹慶福這份為難就不要提了,支支吾吾的問道,“大人莫不是要我家主母……生下和大人的子嗣……將來承繼家業嗎?”
肅順大吃一驚,心中惱怒之下,也不再顧忌,揚手一記耳光,“混賬!你當本府是什麼人了?這等……大不敬之事,你居然也想安在本府的頭上嗎?”
曹慶福為他打的一個趔趄,坐倒在地,心中不怒反喜,“是,是,是。是小人糊塗,說錯了話,請大人寬恕。”說著話,他揚起手,給自己賞了幾下耳光,“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肅順看著他滿是淚水的臉,忽然彎下腰去,繼續說道,“你的話雖然未必正確,卻也不是一點不著邊際。只不過呢,肅某提及此事,並非為肅某自己,而是為肅某的主子。”
曹慶福立刻抬起頭來,“大人的主子?可是鄭老王爺?”
“嗯?”肅順含笑搖頭,“曹老兄,鄭王是在下的兄長,又如何說是主子了?”
“那,不知道大人口中的主子,是京中哪位大人?”
肅順忽然冷了臉,嘆息著說道,“曹老兄,我看你也是聰明人,如何這般的不曉事?這大清朝,算得上是我肅某人的主子的,除了那一位,還能有誰?你一定要我親自說出來嗎?”
曹慶福已經猜出個大概,始終不願說出來,並不是心存忌諱,只是在打著旁的盤算:皇帝身居九重,從不曾到西北之地來,如何知道高平縣有一個貌美如花的曹楊氏?自然是肅順在往來公事中向皇帝陳明的,少年天子,性好漁色,有求凰之心,也只是意動興到,未必一定會不顧清議,納入宮中。只要能夠打動得肅順,讓他不再提及此事,料想還有挽回的機會。若是那樣的話,自然就是極好。只不過,看肅順盤馬彎弓的樣子,惜乎是躲不過去了。
“那,難道說是皇上,萬歲爺?”
“誒!”肅順重重的在曹慶福肩膀上拍了一記,“我就說,你曹老兄是聰明人。你想想,這是皇上看得起你曹家一族,才有這樣的恩命,一人得寵,全家受福,人家求都求不到的好事,你還以為怎麼樣嗎?”
“只是,我家主母當年就決心守節,平時雖然因為買賣或者家務,難免要與男人打交道,可是不苟言笑,從無半點可受批評之處。如今大人這樣……說話,倘或我家主母不從,弄不好就會搞成僵局,萬—……”
“萬一如何?”
“萬一抵死不從,一索子吊死了。傳出去,有傷聖德。”
“吊死了?”曹慶福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肅順沉吟了片刻,暗中咬住了牙齒,“你回去告訴你家主母,若是從了,日後一切好說,若是不從,只怕禍從天降,也不會僅只她一人而免。”
最後這句話,將曹慶福的臉都嚇黃了,不會以曹楊氏一身而免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皇帝求美不成,惱羞成怒之下,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將高平縣曹氏一族滅了族!因此,原本想過要再求懇幾句的說話半個字也不敢出口,諾諾連聲地答說:“是,是!我糊塗了!只為喝了幾杯老酒,語無倫次,大人只當我在放屁就是。”
肅順微微一笑,撫慰著說:“言重,言重,我也是說說笑話,大家都不必擺在心上。曹老兄,我們商量正事,事情已經在那裡了,曹家要抱怨,也只好去罵陳士枚和吳衍那幾個王八蛋。在我,自問已經幫了曹家的忙,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曹家人自己的了。”
他貼近了一點,繼續說道,“憑你家主母的人才,到了京中,自然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到時候,若是真能夠誕下一男半女,皇上一高興,不但你曹家生意通達四海,就是府中操持之人,也有個官位榮光,豈不是好過現在這樣,見官碰頭、請安,你說是不是?”
這會兒也容不得曹慶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