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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廳上,給肅順行了禮,“給老公祖請安。”
“今兒個傳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說。”肅順說道,“朝廷廷寄到省,山西大案所有參與其間,上下勾結,明知是盜賣官倉儲糧,為一己私利,不顧朝廷法度,不顧鄉梓百姓死活的豐澤號等十六家商戶……”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冷笑著說道,“一概全數停業,今後再也不準在省內及大清治下行以商賈往來之事。十六家商戶之主,亦全數遞解進京,關至刑部監獄之中。”
曹慶福大吃一驚!這豈不是等於斷了一家人的活路了嗎?算一算,豐澤號的分行支店遍及長江南北,手下從業人數不下萬餘人,這麼多人……可如何料理啊?
他在豐澤號任職大查櫃多年,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資歷最深,為人最得各方推崇,實際上,能夠做到這樣一個位置的,腦筋靈動才是第一可取之道,他想,這樣的事情不把其他十五家商戶的掌櫃的傳來一起宣讀,反而單獨叫自己過來,定然是有退身之地的。
想到這裡,他膝行幾步,到了肅順身前,“老公祖,老大人,請您看在豐澤號僱工眾多的份上,施以援手吧?這數萬弟兄,一朝失卻生計,可怎麼得了啊?老大人開恩,老大人開恩啊!”
肅順一腳踢開了他,“昏話!這是朝廷的旨意,讓我如何援手?此事毋庸議!”
他越是這樣說話,曹慶福越知道,他這一次叫自己來是有所圖的,如何能夠放過?嗚咽著哭求;“大人,救命啊,大人!救命啊!”
肅順看看差不多了,方始嘆了口氣,“若說救你一府中人,也未必不可能,不過,此事極難。”
“只要大人交代下來,曹氏一門存歿均感念大人的大恩大德,便是拼了小的的性命……”
一番話說得零零碎碎,肅順也不以為忤,微笑著一擺手,“你先起來。來人……”他向外招呼,“伺候曹老兄淨面洗手之後,再來說話。”
過了片刻,曹慶福重又回到廳上,賠笑行禮,“大人?”
“來,坐下談,坐下談。”肅順也帶上了一份笑容,示意他落座,這才對他說道,“救助你這豐澤號並其他十五家糧戶之法嘛,不外兩條。先說第一條……”
曹慶福不敢打斷,靜靜地聽他說完,等到他說到最後,方始問道,“大人,不知道翁大人可肯為我等商賈鄉民上章言事呢?”
肅順帶著很奇怪的眼神望著他,“我又不是翁大人肚子中的蛔蟲,何必問我?”
“是,大人教訓的是。”曹慶福心領神會,曹家有錢不假,但案子爆發之後,為了上下打點,已經很是花費了一些,翁同龢是翁心存之子,皇上面前很能夠說得上話的大臣,只不過瞭解不多,若是他獅子大開口的話,不知道能夠承受的下來呢?
不得已的話,只能勸解當家主母,把江蘇省內的一家銀莊、一家糧鋪拱手相讓了,只要能夠保住商號不倒,失去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其他商戶如全谷、有餘、呈祥等,也都是同案中人,在這件事上,可稱是六親同運,不怕他們不出錢!心中打定了主意,又再問道,“那,大人方才所說的第二條辦法呢?”
肅順嘿嘿一笑,“便是翁大人肯於仗義執言,終究是外來之法,不能入內,總要貴府上自己想一些辦法,只要打動了皇上的聖心,不要說是免去你豐澤號的罪責,就是再下恩旨,讓你這一家商號的買賣開到京中去,又有何不可?”
曹慶福苦笑搖頭,“不瞞老大人,如今我曹氏一門所求的,只是能夠安度此劫,其他的,不敢奢求。”他問道,“只是,還請老大人明示,該如何做呢?”
“你家的主母,可有子嗣?”
曹慶福這一驚可當真是非同小可,怎麼好端端的問道她的身上了?思及肅順的話,他大約的猜出了一點內情,該不會是肅順把主意打到曹寡婦的身上了吧?想著自家主母國色天香的清白身子,落到肅順其胖如豬的身下,他搖搖頭,強自揮去心頭的厭惡感,老老實實的說道,“這卻不曾有過。我家主母入府三年,未有子嗣。”他說,“不過,我家主母,女中丈夫,自老少二位家主相繼過世之後,多年來……”
肅順心中暗罵,曹慶福也算狡猾如鱔,以為不接自己的話題,就能夠躲得過去了嗎?給臉不要的東西!“是啊,是啊,”他隨聲附和著,“曹楊氏實在也是本官所見,最有巾幗氣的一個。不愧的女中魁首啊!哈哈,哈哈。”
曹慶福一心以為肅順有意霸佔自家主母,他知道,肅順正室早亡,府中只有兩個姨